第十章 出禍事了(1 / 2)

柳眉在草廬中住了近二十日,期間唐鬆又給了她一首歌詩,並陪著她一起仔細斟酌揣摩了這兩首歌詩的曲調及唱法。

見唐鬆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柳眉也就投桃報李,鳴琴愈發教的認真。唐鬆本就善於學習,是以進境極快。

這些天的晚上隻要不下雨,唐鬆必定會孤身一人前往八卦池聽琴,此時邊學邊聽益發有感,不過他與那鳴琴者依舊是兩不相見。

眼看著日期將近,柳眉也就告辭下山要為龍華會做準備。送她的莊海山也就一並向唐鬆提及他想在山下呆上幾天。

唐鬆知道莊海山是想見柳葉,自然不會拒絕。一路將兩人送過澗流,唐鬆目送他們的身影遠去不見後轉身回了草廬。

隨後兩天的時間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這天上午,唐鬆聽到草廬外有腳步聲,出來看時卻不是莊海山。

來人大約三四十的年紀,年齡雖不算大卻是典型的未老先衰。身子精瘦,額頭上的抬頭紋及眼角的魚尾紋都十分明顯,臉上還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急促。

唐鬆走出來後還沒說話,來人已搶先步過來,“敢問,可是莊海山家的少爺嗎?”。

這種稱呼方式可真有些奇怪。唐鬆點點頭,“我就是”。

“少爺,出禍事,出禍事了!”。

唐鬆並沒有慌了手腳,引著來人在榆樹下的石凳上坐定,“你是誰?有什麼事好生說清楚”。

許是唐鬆鎮靜的態度感染了來人,他也不再如剛才般惶急,坐下喘了幾口氣後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原來這人就是柳葉及柳眉的舅舅柳尚。昨天晚上莊海山與柳葉在唐家小側門私會時被唐旭抓了個正著,一並連他兩人商量著等龍華會後私奔的話頭兒也給聽了去。隨即兩人就被捆在了柴房裏,今天還不定要怎麼發落。

好在柳葉日常在府中頗有人緣,一個跟她相好的丫鬟趕早將這消息悄悄傳給了柳葉的舅舅。隻是這柳尚不過一個賤籍樂戶,又哪裏有什麼主意和辦法?所幸他對莊海山知根知底,既知道他家少爺同為唐家一脈,也知道這個少爺近日來在襄州坊間聲名鵲起,就連縣尊老爺都另眼相看,遂就一路奔了過來。

“唐少爺,你可得快點想法子。他二人辦的這事……哎……被人拿了雙,又有逃奴的話頭兒擱在裏麵,再加上兩人賤民的身份……”。

柳尚的話讓唐鬆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時代比不得後世,尤其是那些隸身賤籍的百姓是沒有什麼人權可言的,《唐律》裏寫的明明白白,“奴婢等同畜產”屬於主人私有。更別說“偷情”的罪名委實太重,隻要兩人被拿了雙,即便被主家打死也隻算清正家風,不僅不用承擔什麼責任,甚或官府還有褒獎。

可以說柳葉與莊海山如今的處境實是危險到了極點。這是唐鬆穿越以來遇到的第一件大事,裏麵可是關涉著兩條人命,盡管腦中思緒如走馬般紛亂,他仍舊強自收攝住心神做了幾個深呼吸。

唐鬆身世坎坷,如此的人生經曆倒讓他養成了遇事有靜氣的習慣,雖然人穿越過來了,性格卻是不會變的。幾個深呼吸過後,唐鬆收攝住心神安靜下來,開始思慮起與此事相關的方方麵麵。

見他陷入沉思,柳尚盡管心裏急得冒火也不敢再催促說些什麼,以他的身份實在是無能為力,外甥女兒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可就全指著這位唐少爺了,雖然他也清楚希望實在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