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分,科學實驗基地宿舍大樓內,洋橫睡不著,翻來覆去,今天他的室友,注射了強生健體的天外飛天藥劑,明天就輪到他了。
洋橫睡得迷迷糊糊,對麵的床嘎吱嘎吱響了幾聲,洋橫翻了個身,朝對麵看去,門邊上鋪的男子翻身起床,踩著腳梯緩緩下來,輕輕走到下鋪的枕邊。
下鋪的人睡得香甜,鼾聲此起彼伏。
洋橫起初還以為他下床去上廁所,事實並非如此,男子站在下鋪的枕頭旁邊,把嘴湊到下鋪青年的臉上嗅了嗅,然後抬起頭,朝另一張床走去,先下後上,然後對麵,重複先前的動作。
這樣任其發展,男子一路過來,最後一個就輪到他了,洋橫滿臉黑線。
嗯,不對,看他的表情呆滯,難到是夢遊,和別人親熱,他自己並不知道。
常聽人說不要叫醒夢遊中的人,不然會嚇死夢遊的人,隻能在暗中引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命關天的事情,還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彼此不認識,但是都是神國人,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就算是老鄉了。
對麵的男子來到洋橫的下鋪,若不叫醒他,就會爬上他的床。洋橫很想叫醒他,但是想起很多人都說過,不能叫醒夢遊中的人。
奶奶的兄弟,可別過來,男的嘴對嘴,想到這些上頓吃下的飯菜就要從胃裏翻出來,要是對方是個美女,嗬嗬,自己也就認栽了,可偏偏和自己一樣。
男子聞完洋橫下鋪的臉,義無反顧的踩上了上鋪的腳梯。
洋橫從靠頭的床沿下來,避開男子。
吱吱……鐵床叫了幾聲。男子扭頭,朝洋橫的方向看去,鼻子嗅了嗅。
洋橫退後幾步,身體緊緊貼在牆上,想他也不知道位置。他一動,那男子跟著他動,來到他身前。
洋橫屏住呼吸。
“嗯,這是什麼掉在了頭發上。”
隨手摸了摸,有點濕,還有點黏,將手放在眼前,光線很暗,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把手指放到鼻子前,一股腥味撲來,味道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那男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嘴對上他,洋橫渾身一個激靈。
自己的第一次,可不能白白的光榮了,至少也要賣幾塊地球幣吧。現在很難辦了,有句話一直掛在他的耳邊,不能叫醒夢遊中的人,直接叫醒,很容易嚇死夢遊的人。
雖然彼此素不相識,但不能害了人家。想到這些,洋橫右手一橫,捂住了自己的嘴,親在手上總比親在嘴上好。
男子的嘴在離洋橫0.01公分處,奇跡般的停下了,隻是呼呼呼,嗅了幾下而已,然後轉身,朝門邊走去。
見男子離開,洋橫鬆了口氣,又感覺奇怪,男子走到近前之時,明顯聞到空氣之中,夾雜著一股腥味,這股腥味,和他頭發上的是一個味道,腥味隨著男子的離去變淡,他確定剛剛聞到的腥味,肯定是從男子的身上傳出。
騰……
男子抓住門把一拉,出了寢室。
正是這股血腥味和責任感,催使洋橫跟了出去,他以前常聽人說,也在網上看到過,夢遊的人打開窗戶跳樓,夢遊的人爬上走廊,跳樓的事情,畢竟大家都住在一間寢室裏,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別人去送死,而無動於衷。
洋橫輕輕拉開門,伸出半個頭,向走廊的左右兩邊望去。走廊裏燈光通明,男子正往右邊行去。洋橫收回眼神,發現地上有血,順著血跡看去,鮮血正是從男子的身上,滴下來的,男子邊走邊流下一路血跡。
原來是血腥味,難怪這麼熟悉。洋橫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把手放在燈光下,手指上沾滿了血。
這男子怎麼回事,夢遊時還自殘吧,在百度上就看到過不少夢遊自殘的事件,洋橫貼著牆小心翼翼跟上,兩人相隔十米左右。
男子緩慢前行,大概走了十來米,突然扭過頭看了看。洋橫反應迅速,躲進隔壁寢室的門沿,沒有被男子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