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漸漸升上山頭,樹林裏遍布毒蟲野獸的喘息聲,前麵不遠處是一條水流不甚湍急的小溪,一隻已看不出原貌的較為大型的動物屍體爛了一大半,散發著腐敗的氣息,幾隻瘦的可憐的野狗,從動物的屍骨上啃食著所剩無幾的肉星。
顏青的整個身軀都幾乎壓在了白曉的身體上,寸步艱難。幾乎走不上幾分鍾白曉就要停下來休息一陣,急得顏青不得不自己拖曳著那又開始流血不止的左腿咬牙向前爬去。
看得白曉不禁再次背起他那算不上高大,亦高出自己半個頭的身體,繼續前行。
夏日正午的太陽毒辣異常,即使在這幾不見陽光的森林裏,亦能感覺到它的熱度,白曉早已經汗流浹背,白色緊身T-恤內的粉紅色內衣依然清晰可見,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顏青說什麼都不會往她那裏瞅上一眼的,更別說整個身體都靠在她身上了。
兩具身體的熱度,那薄薄的衣衫根本阻止不了,顏青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下的那具身軀是多麼的柔韌嬌美引人入勝,使他不由得一直保持著熱血上湧的狀態,要不是滿臉的血跡髒汙,白曉一定能夠發現顏青臉紅到脖子的窘態。
“哈~真舒服!”白曉雙手捧了一捧溪水撲到臉上,看向不遠處靠在樹幹輕微喘息的顏青問道,“喂!還有多遠?”
“不遠了,過去這條小溪就不遠了……”
“你沒騙我吧!”
“嗯。”
“那就一口氣走到那裏吧!”
“嗯?”顏青抬頭錯愕的看向白曉,一路上白曉一直嚷嚷著休息,怎麼這會……呃,這麼積極?
看清顏青眼中的懷疑,白曉有些臉紅的笑笑,“還不是因為你老說‘工資’、‘工資’的,我一直以為是錢……誰知竟是人。所謂救人如救火,宜早不宜遲,當然要快去了。”
“你們那裏的‘公子’是指錢?”
“呃……差不多。”
“的確很奇怪!”
“是吧,嗬嗬……那個,你還能堅持嗎?我們現在就出發。”
“嗯,我還好!”
白曉攙扶著顏青渡過那條不甚深的小溪,消失在森林密處。
***
風從不遠處吹來,夾雜了囂張的殺氣,變得如同寒風般的冷冽,如森冷的刀子,一寸寸的割著人的神經。
因中毒而臉色發紫的顏子謙即使陷入沉沉的昏迷也無法忽略這濃重的殺氣,他依靠著身邊的巨木,緩緩站起,抽出係在腰間的軟劍,錯步上前,雙方越來越近,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眉目可見,呼吸可聞,即使對方臉上蒙著黑巾,亦擋不住那猙獰張狂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惡意與凶戾。顏子謙揮劍而起而起,腳下步伐看似靈活,實際上卻早已超出了身體負擔。
當白曉和顏青趕到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在和一群身著黑衣的人進行打鬥著,但很明顯單打獨鬥是很不明智的,對於那單個人來說。
“公……公子……”耳邊傳來顏青微弱的聲音,從他那極力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上,白曉就能看出他有多麼的心急。
微微歎了口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更何況她知道那個人並不會死,他有被救的價值。
從剛剛白曉和顏青的出現,那群黑衣刺客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看到已有兩個人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白曉掏出那顆本來就準備好了的催淚瓦斯,隻來得及和身後的顏青叮囑一句,“遮好口鼻,閉上眼睛”,就衝著那兩人扔了過去。
幾名刺客隻見不遠處的女人向著自己丟了一個不太大的圓柱形東西,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滋——’的一聲,隻見泛起的白霧瞬間淹沒了他們,接著感到一股難以忍受的辛辣迎麵撲來,然後便感覺頭腦發昏,就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