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眉梢輕挑,上官流雲笑道:“你想怎麼算?”
說罷,隻見莫曉風拍開了桌上酒壇的封泥,塞到上官流雲麵前,儼然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笑道:“你們如今都是神尊之體,這凡世的酒多半醉不倒你們,所以你們麵前的這些酒都是你那可愛的妹妹和長姐特意譴人送來的。如果你們今晚把你們麵前的這些酒喝完,本小姐今晚就放過你們!”
“這有何難?”上官流雲笑著去拿她手中的酒,不料卻被莫曉風一巴掌拍開:“我先說明,我以一敬二,這樣不算欺負你們吧!”
低頭看了看麵前的酒,上官流雲眯了眯眼。原本她也猜到過,今夜莫曉風和玉鹿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定然是要找她拚酒的。隻不過上官流雲仗著酒量極佳,倒也接得坦然,可龍清寒未必能勝得酒力。
上官流雲心裏正擔憂,龍清寒卻依然接過了莫曉風手中的酒,含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先謝過莫大小姐手下留情了。”
莫曉風舉起酒杯,扯高嗓子道:“第一杯,祝你們新婚大吉。”
“好歹你還算說了句能聽的話。”上官流雲笑著與龍清寒各飲了兩杯。
玉鹿也隨之站起來,笑道:“第二杯,由我代昆侖裏的兩位上官姑娘來敬,祝你們流年順遂,無慮無憂。”
“也祝你早日和紅蓮姑娘團聚。”
幾壇酒見底,饒是上官流雲酒量不錯也架不住酒意上頭,臉上漸漸露出微醺之色。倒是龍清寒麵色無常繼續與莫曉風對飲。雖是以一敬二,但莫曉風和玉鹿到底是不勝酒力,最終還是在椅子上暈了過去,留下萬俟十三幫忙收拾殘局。
扶著滿身酒氣的莫曉風,萬俟十三道:“我家小姐給你們添亂了,此處我來收拾便是,你們今夜新婚,便早些歇息吧。”
“勞你費心了。”龍清寒同她道過謝,目送著她抱著莫曉風離開,消失在上官府木質回廊的盡頭,再尋不見才轉過身來與上官流雲相視一笑。
上官流雲瞧著她,低聲問道:“清寒,你說莫曉風是真醉還是裝醉?”
龍清寒握住她溫暖的手,淡道:“不管她是真醉還是裝醉,這洞房花燭可都不能讓她給破壞了。”
說罷指尖捏了個咒訣,隨即便聽見馬蹄聲由遠及近緩緩踏來。上官流雲回頭,隻見白夜正立在院中,紅色的韁繩套在身上,顯得格外精神。
“清寒,這是……”
“上馬。”
聞言,上官流雲急忙翻身上馬環住龍清寒的腰,龍清寒稍帶韁繩,白夜立時騰至半空,逆著疾風,踏過夜色,一路馳騁,到了龍泉山的竹舍前方才停下腳步。
“怎麼想到這裏來了?”翻身下馬,上官流雲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心思忽而有些柔軟。
“當年你我在此地以性命相交立約成誓,如今咱們結發成親,我想也合該回來看看。”
兩人相繼進入屋中,龍清寒看著纖塵不染的竹舍,心底忽而晃過當年相逢是的場麵,不由得低頭輕笑:“當年你強行縛我睡在你身邊,沒想到如今竟就要睡一輩子了。”
“你縛了我的人,我縛了你的心,合該如此。”
與此同時,被萬俟十三抱回房中的莫曉風,甫一落地,便飛快地從窗上撕下一張喜字。一麵點火燒碎扔進早已備好的水盆裏,一麵興奮地對萬俟十三道:“十三,別忘了咱倆的賭,今晚要是死混蛋娶了龍姑娘,回到蜀海就換你上花轎啦!”
萬俟十三關上房門,看了她一眼,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嫁娶之事能這般草率地放在別人洞房裏決定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就之後莫曉風一人了。
隻是莫曉風麵前的水盆裏漸漸倒映出模糊的景象,紅燭高照的臥房,鴛鴦交頸的被衾無一不說明了莫曉風正窺視的就是上官流雲新房的景象。
隻是畫麵在水景之中停留了良久,除了紅燭滴落的蠟淚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正當莫曉風心底為瞧不見上官流雲和龍清寒的人影而納悶時,萬俟十三忽而上前取走了莫曉風麵前的水盆,莫曉風心思一晃,腦海裏霎時閃過了些什麼,接著便高喊了一句:“遭了!她們不在房裏!”
說罷便要去新房一探究竟,隻是腳步還未邁出,腰肢便被萬俟十三一手攬住,溫熱的呼吸從耳畔遞來,熏得莫曉風帶著酒意的身子有些燥熱:“小姐,這賭約是沒法繼續了,小姐還是回府等我來迎吧。”
“你……一早就知道!”
“不,我隻是猜到罷了!”
“十三,你這是使詐!”
“我這一生也隻詐小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