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衣人(1 / 2)

憑良心說,作為一個扛過槍也開過槍的退伍兵,我以前從來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封建糟粕,但在親身經曆過一些事情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世界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有很多東西的確是常理和科學無法解釋的,然而它們卻真實的存在著,並且就在我們身邊。

現在我終於有時間把這些事情記下來,主要原因是我已經被單位開除,成為一名無業遊民,不用再過那種經常黑白顛倒的日子,但也不想馬上再去找其他工作。

隻是忽然懶散下來,多少會有點兒不適應,所以每天敲幾個字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反正那些事情的每一個細節全都印在我腦子裏,隻要原原本本的寫下來就行了,沒準兒還能幫我解決一下生計問題呢,哈哈,開個玩笑。其實我的目的是希望那個人能夠看到這些東西——我希望還能見到他。

在正式開講之前,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

本人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山區小縣,是家裏的獨子,所以很受寵,但運氣卻一直不好。高考時更是塗錯了答題卡,最後以兩分之差與大學失之交臂,為這事老爹整整一個月沒跟我說話。

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讓我複習重考,而是花錢托關係在招兵辦弄了個去高原邊疆當兵的名額。指望兩年之後複員能直接分配到事業單位,從此端上鐵飯碗,“旱澇保收”,一輩子也就不用愁了。

高原當兵給我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創紀錄的流過二十分鍾鼻血,至於此後的經曆就不用贅述了,一言以蔽之,那裏根本不適宜人類生存。

就這樣被“發配邊疆”苦忍了兩年,可結果卻證明我老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當轉業安置幹部告訴我們這批人,不好意思,之前那兩批還沒著落呢,自謀生路吧,孩子們!我這才發現自己除了又黑又瘦又滄桑外,其他什麼變化都沒有。

於是我老爹又開始上上下下的托人找關係,終於在一個縣局機關為我謀了份兒保衛的工作,說白了就和看門的汪星人性質差不多。雖然不屬於編製內,但來日方長,好好幹還是有機會轉正的。

可這次我沒有答應,一來不想就這樣按照老爹鋪的路走完下半輩子,二來看著同齡人都成群結隊的去外麵發展,很多現在已經混得不錯了,自己也難免有些心癢,於是便獨自跑到鄰省一個二線城市碰機會。

跟很多蟻族一樣,在外生活就意味著吃泡麵住地下室的生活,況且這年頭有學曆都未必找得著工作,更別提我這個連大學文憑都沒有的人了。

幾經碰壁之後,憑借曾經當過兵的經曆我終於找到了一份兒臨時工,但性質還是看大門,而且地點也比較特殊,是本市最大的一個公墓。

說實話,即使是精神文明如此“發達”的現代和諧社會,願意在這種地方幹臨時工的人也不多,工資、福利待遇簡直垃圾到不好意思開口的程度,至於轉正更是癡心妄想。唯一的好處就是活不多,相對比較輕鬆而已。每年除了清明、中元、冬至這樣的祭掃高峰忙一點兒外,其他時間就是看看片子、吹吹牛、打打麻將混日子。

可我竟然就這麼混下來了,也可能我這個人比較懶散,比較容易滿足吧。其實說白了,咱就是典型的低層次人群,一輩子混吃等死的命,不幹這個還有本事去幹別的嗎?

講到這裏,有人估計要問,在公墓看大門一定見過不少靈異事件吧,你寫東西不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的確,當初我也覺得白天黑夜都在埋了幾萬人的公墓裏泡著,隔三差五遇見點兒不幹淨的東西應該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很奇怪,開頭兩年一直都平平靜靜,什麼特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直到那個人出現之後,所有的一切就都改變了。

記得那是去年春末的一個清晨,我剛剛值了一夜的班。雖然當新兵那會兒就是從站夜崗開始的,但連續幾晚下來也有點兒扛不住了。再過一會兒等同事老吳來交接班,便可以回家睡覺去了。

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來了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身材高大,很有點兒型男氣質,從外表上就算不是大款也至少是個中產白領。

他手裏還抱著一個紅布包的東西,不用問就知道是剛從殯儀館存放處拿了骨灰盒來下葬的。

這會兒時間太早,再說下葬封墓的活兒也輪不著我管,平時都是幫老吳打打下手什麼的。於是先把他遞過來的火化證、死亡證明和其他的材料對了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我見這家夥買的居然是4區4排14號,倒有些吃驚,因為任誰都看得出這個位置意頭不好,所以一直無人問津,就這麼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