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將軍文書已簽,對白蓮之戰,又不能不戰,因此,讓在下把新安附近的地理環境,和兩方麵軍馬,一切事務,都搬到屋子裏,讓張將軍指揮。”
這一屋子,就幾丈周圍,豈擺放得了一山一水?若把新安一地,兩方麵的軍馬都搬到屋子裏,那將是什麼樣子?張朋良正在疑慮,就見那身披甲胄的人在指手畫腳,口裏念念有詞,屋子裏恍然就變了。
四麵的牆壁雖然還在,但地上已出現了山川河流、城鎮村子,天花板忽然變成了灰蒙蒙的蒼天。忽然有兩邊人馬,數以萬計,而且幾百名鐵騎在前麵,飛奔到霧氣騰騰的橋旁。
張朋良一看,那些人馬,全都一寸餘高,卻披著黑色的鎧甲,拿著銳利的武器,不知是哪個朝代的部隊,像天上的星星,散布在地上,咋一看去,顯得雜亂無章,若仔細看,卻是井然有序。
那人就介紹說,在城牆之外,河的一邊,全部是陰兵。他又指著河的另一邊說:“這是白蓮,為首騎白馬的乃是齊王氏。”張朋良咋一看去,果然是齊王氏,手裏拿的,正好是兩把繡鸞刀。
在齊王氏的身後,全是白衣人,人數在十餘萬人,白花花的一片。
他又說,那正在出城來的,是張朋良的快騎隊和步兵,為首乃是他的副將玄虛老道。一瞬間,就見偌大一片山水、城廓,人家,立刻彙集了三方人馬,殺氣騰騰,人群頭上的雲氣漸漸的合攏。
張朋良驚得合不攏嘴,抽了口冷氣,鎮定下神氣,仔細的觀看,忽然見一個娘子,騎馬飛奔而來,下馬把文書送上,張朋良見她是白蓮娘子軍,本想一掌把她拍死,見那人對他擺手示意,隻好接了文書,那文書漸漸的就大了。
張朋良一看,乃是一紙戰書,乃是齊王氏所寫。那娘子軍送了戰書,回身跳上馬背,朝白蓮軍中急奔而去。
戰書說:“我白蓮兄弟姊妹自起事以來,有無生老母的護佑,勢如破竹,朝廷腐朽,兵力窮盡,與我白蓮抗者,隻是螳螂擋車,自不量力。河南巡撫景安妄想布防黃河以北,阻我白蓮去西安之地,不過是讓自己找到撤離戰場的借口。”
“我白蓮大軍一到,他景安必逃散潰敗。張朋良一個街頭無賴,無才無德,一門心思想那邪門歪道,棄下新安,逃到廟頭,隻為會逃得狗命嗎?如今,我白蓮必取張朋良的狗頭,玄虛老道的狗命,為已逝去的齊林齊教師報仇雪恨。”
戰書道:“新安城破,張朋良死,玄虛老道亡,就在天亮之前。”
張朋良大怒,一把把戰書撕碎,想一巴掌朝白蓮所居之地拍去,被那身披甲胄的人抓住了手。就在這時候,見一屋子上空的東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亮光。
身披甲胄的人道:“張將軍此時已是兵馬總管,不必親自出手,如果一旦出手,這一場大戰就失去本來的意義。”
“為何?”
“因為這一場大戰,主要是靠陰兵助陣,勝敗取決於張將軍的陰德、計謀和指揮,張將軍隻管發號施令就行。”張朋良隻好罷手,坐等形式的變化。
身披甲胄的人道:“眼看就到了天亮,事不宜遲,張將軍趕快發號施令,攻擊白蓮軍隊吧!”張朋良一聲令下,戰鼓號角又急劇響起。
就見那新安城南門打開,玄虛老道率快騎衝出,可是步兵仍然在新安城裏,彙集到南門裏麵,等待出發。張朋良急道:“四門出兵!”於是,鳴鑼擊鼓,四門打開,各路兵馬從四門蜂擁而出。
那圍城的白蓮軍士,見四麵城門打開,旗兵從城牆裏衝出來,急上迎戰,雙方人馬雷動,黑白混淆,萬杆旗幟血染,風刮雲起,兩方人馬殺聲震天,而河岸的陰兵卻排列成陣,按兵不動,不見出戰的意思。
張朋良問是何故?身披甲胄的人道:“陰兵之陣,有天馬、上將、輜車、六丁,一旦出擊,勢不可擋。此時張將軍的旗兵與那白蓮混在一起,陰兵的箭石厲害,恐怕投鼠忌器。”
張朋良急道:“難道等我那為數不多的人馬被白蓮剿殺,待到一個不剩,陰兵這才肯出戰?”
身披甲胄的人道:“張將軍豈不要著急,命令陰兵出擊,得用咒語才行。”於是問用什麼咒語。說是:
天馬靠飛斜,度三斜角止,
上將橫行去,係在四方移。
輜車直入行,擋者定遭殃,
六甲次第行,直行無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