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朋良回到城隍廟,旗兵來報,說是之前的木鳶,經過能工巧匠的修繕,已經能飛起來。
張朋良很高興,急叫把一隻木鳶推來,到了城隍廟的小山上,就要親自架木鳶試飛,白兒道:“將軍乃一城安危所係,怎好架木鳶上天?如有不妥,新安一城必遭白蓮屠殺,還是小女子來吧!”
眾軍士也是這樣說,張朋良才依了。隻見白兒跨到了木鳶上,把了鳶韁,一手抓緊木鳶脖子上的套,叫聲:“起!”
鳶尾後麵的軍士用錘敲打三下,就聽木頭機關的卡塔聲響,鳶肚裏的彈簧轉動一下,木鳶騰起來,約有丈餘,飛到小山腳,就緩緩陷落了。
眾人都歡呼起來,白兒道:“從山上往下飛,自然還將就,若是平地裏,又如何?”於是,又在平地裏飛一回看看。
木鳶果然又飛了起來,不過一丈高下,從人們的頭頂上呼嘯而過,去不到一裏之地,就陷落下來了,白兒道:“這怎麼行?要這木鳶倒不如騎馬!”
張朋良又叫軍士把庫裏的木鳶都推出來,一一試了,還是那樣子,才知道不僅僅楊濟源不知木鳶的關鍵所在,就是新安城裏的能工巧匠,就是把繳獲白蓮的木鳶拆開來,仿照製造,也不得要領。
白兒忽然問道:“當時拆開的那隻木鳶呢?”軍士又從庫裏推出來,看起來,與新安城製造的一模一樣,白兒道:“我架上這木鳶,看看如何?”
軍士在木鳶後麵擊打了三下,木鳶拔地而起,悠悠就把白兒送到了十餘丈高,若是再往上一些,就快接近城牆了。
她是個乘慣了紙鳶的人,可是這木鳶不是靠咒語發力,而是靠木鳶肚子裏的彈簧轉動,因此她沒有辦法使木鳶升高,於是,待木鳶降落之後,她叫軍士把木鳶抬到城牆之上。
草兒見白兒已騎到木鳶上,拉住她道:“姐姐要幹什麼?”白兒說要親自架木鳶飛過城牆去,然後在繞圈子回來。
草兒低聲道:“這木鳶也就能飛數裏之距,若是掉到城牆下,王聰兒就在城下白蓮軍中。姐姐難道不怕?”白兒道:“不要緊的,就是降落到了城牆下,我還可以乘紙鳶飛回來。”草兒還是不讓她走。
白兒道:“我就是在城牆外麵繞一個圈子,讓白蓮軍隊也知道朝廷旗兵也有木鳶,使她們別太猖狂,就是這個目的而已!我怎會丟下妹妹不管呢?”那木鳶在城牆上朝外飛起來。
眾人都以為白兒架著木鳶在城牆上的空中繞一個圈子,就會回來,哪知她拉韁繩時,木鳶的頭和脖子不能動,而是直直朝對麵的小山上飛去。
城牆上的人都驚呆了,不僅僅城牆上的人驚呆,就是在城外駐紮的白蓮,也看見了木鳶,也驚呆了。
正在小山丘上的張小巧見了,立刻架上木鳶,對娘子軍的人道:“想不到新安城裏也有木鳶飛出來,走,幾個人架了木鳶去追她,把白兒那個叛徒給我拿下!”話剛剛說完,六個木鳶拔地而起。
白蓮的木鳶拔地而起,朝白兒木鳶來的方向衝去。一瞬間,就見六隻木鳶在天上追逐一隻木鳶,那些女子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揮舞著刀劍,朝白兒衝殺過去。
白兒忽然見幾隻木鳶朝自己飛來,而且還可以轉彎,自己的木鳶就像一隻不聽話的鳥兒,不顧一切朝前衝走。
城牆上的人和城牆下的人都看呆了。
張小巧以為白兒害怕,會轉頭朝新安城牆裏飛走,誰知那木鳶根本不聽使喚,乘著漂浮的風,直直朝她們撲過來。
本來架著木鳶在天上就有頭昏目眩之感,這時候何況還要拚殺?不光是白兒急,就是張小巧等六個娘子軍,架在木鳶之上,也急得無所適從,隻好調開鳶頭,讓出空隙來,等白兒的木鳶到時,用刀子劈她。
白兒和玄虛老道修煉了一段時間,已成妖仙,隻是不會飛罷了,哪懼她們,隻是不能控製好木鳶,任由木鳶直直的撲過去。
那六個人根本無法控製好木鳶,哪裏阻擋得了白兒,隻見她揮舞著劍,從六個木鳶的空隙中呼嘯而過,誰也殺不了誰,白兒的木鳶一會就失去了動力,降落在小山的頂上。
待六個人的木鳶追上去,白兒已慌慌張張放棄了木鳶,從兜裏取下紙鳶來,施咒飛起,一下子飄搖而上,鑽入雲層,在天上繞了一個圈子,降到新安城裏去了。
張小巧追趕不得,見白兒丟下的木鳶,居然製造得與白蓮的一模一樣,看了木鳶頭上雕刻的咒語,才知道是原來飛進到新安去,一直沒有飛回來的那隻木鳶。
她叫人乘木鳶飛到娘子軍駐地,把這情況告訴了齊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