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到了夜晚,正要前去,那城牆之上,到處都亮了不滅火炬,把城牆附近照的如同白晝。兩天之內,齊寡婦天上地下不停的騷擾,旗兵不為所動,眼看僵持不下之勢,隻靠望圍城了。眾位都知道,這齊寡婦英勇善戰,沒有那性子圍城。
於是,天天叫白蓮將士在城牆之下,破口大罵,無奈何那城牆高大,城牆上的旗兵根本聽不到辱罵的聲音,隻好叫將士敲鑼打鼓,嗩呐角號齊鳴,讓城牆之內也不得安寧。
旗兵在城牆之內據守不戰,齊寡婦也是無可奈何。一直到從城裏出來的老百姓多了起來,才知道旗兵在城裏的糧草已經不多了。
到了第四天,忽然看見城門開了,從裏麵放出虎狼猛獸十餘種,一百隻之多,奔騰咆哮,張著大口撲到白蓮陣前,白蓮兄弟見了,都畏懼而逃,齊寡婦叫她們不要慌,點燃火把去燒那些怪物。
那些怪物雖然懼怕火把,而火把卻無法燒它。它們躲閃著火把,在營寨裏橫衝直撞,套索和刀槍對它們都沒有用,隻是,它們咬死一個人,身體上就染了一片血紅,那咬多人的虎狼猛獸,一下子全身都變成血紅。
這時候,齊寡婦才知道欒川城裏有高人坐陣了。她叫人用頭盔或行軍鍋打水去潑它們,才使它們變軟變稀,漸漸的變成泥土倒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又看見許多行動緩慢的人,赤手空拳朝白蓮軍隊逼過來,待看清時,才知這些東西乃是行屍走肉。到了麵前,兩手叉開,見人就咬,刀劈過去不死,除非一刀見心。
幸好齊寡婦有招蝴蝶之法,那些漫天飛舞的蝴蝶一來,那些行屍走肉放了手,倒是四處遊蕩抓蝴蝶玩,這樣,費了好長時間,才把這些行屍走肉處理幹淨。
不久,見一個夜叉,身長一丈,目如閃電,口似血盆,紅發直立,牙如鋸齒,手爪如鉤,一直衝到娘子軍軍營,被齊寡婦一繡鸞刀把頭顱砍下。
可是,那頭還是不停的說話:“我家主人就要來與你一決高下了,你砍下我的頭顱,也於事無補的。”
齊寡婦便問那頭顱:“你家主人是誰?”頭顱道:“你把我接回到身子去,我便告訴你。”齊寡婦依頭顱的話,把著頭到了身體處,見那肩膀碗口大的地方,正突突的冒血,道:“你說你家主人是誰,我便幫你把頭接回去。”
頭顱道:“我家主人便是人人稱讚和褒揚的玄虛道長,快騎隊的偏將卓將軍。”齊寡婦叫人把頭顱拿去,用刀把它的麵孔皮肉削光,看它還會不會說話。這時候,齊寡婦才知道,原來,在欒川城裏幫旗兵的人,就是那個在湖北襄陽死而複生、之前害死過齊林的玄虛老道。
她們把喋喋不休的頭顱架在樹椏中間,每個人都用刀去砍,頭顱哎喲哎喲的叫聲,一直到她們把頭顱砍成碎骨,下巴骨與上頜脫離之後,才說不了話。
這時候,一個穿清朝官服的人,領著兩個旗兵,一邊搖著白旗,一邊到了陣前,問:“哪個是齊王氏?”
齊寡婦就說自己是。穿清朝官服的人就道:“河南巡撫景安景大人有書信到此。我是來送信的。”
齊寡婦接過信一看,乃一封停戰書。
書中內容大概是,在南陽一戰,白蓮三軍十萬之巨的人馬圍城差不多三個月,都不能拿下南陽城。而今白蓮已兵分三路,各奔東西,力量已薄弱,想以幾萬人馬圍困欒川城。
然後夢想奪下欒川,已經不可能。就是旗兵在欒川到彈盡糧絕之時,隨隨便便從一個城門衝出來,白蓮軍也無法抵擋。
朝廷各路人馬所以到欒川來,意在支援洛陽的守軍,隻要白蓮軍退到十裏之外,駐居欒川城裏的旗兵鄉勇馬上拱手將欒川城讓給白蓮。
這是利於彼此的全策之計,如果齊王氏不聽勸告,一意孤行,不日便傾巢而出,與白蓮在欒川決一死戰,那時候齊王王氏必然悔之晚矣!
齊寡婦大怒,呼喝左右將信使三人拽到帳中。
三個旗兵不得已,隻得跟隨他們走,不一會兒,到了一個大帳篷裏,說是姚之富將軍的軍帳。姚之富麵南扶著桌案端坐,威儀甚嚴,厲聲對那三人道:“你們到這裏來,難道不怕死?我今天祭祀刀口,暫時不想殺你們,過了今天,便把你們的頭顱懸掛到城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