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大清黑暗腐敗,自己也不會和父親一起四處飄蕩賣藝;如果不是大清黑暗腐敗,齊林也不會舉起反旗,自己就不會這人世間這樣孤苦無依。
好在齊林的徒弟姚之富,對自己言聽計從,可謂百衣百隨,照顧有加,彼此之心都知那一份情,可是,齊寡婦乃是他師母,豈有師母愛上徒子而亂了人倫道德的事,何況自己身為三軍統領?
這些天,護法菱兒已看出自己的心思,開口閉口都是姚將軍短姚將軍長,如果她把持不住自己,怎好在軍中樹立榜樣,整肅軍紀?
想到此,齊寡婦自言自語道:“既是商議軍事,怎在夜晚裏,孤男寡女到樹林裏去,豈不是惹人閑話?”回身過去,又到了女營,呼那菱兒,娘子軍裏的人道:“菱兒已按王教師的吩咐,到路口站崗去了。”
齊寡婦問:“現在還有哪個護法在?”
“隻有護法張姑娘在。”
“叫她出來。”
張小巧來見齊寡婦,問:“王教師呼我來,有什麼事?”
齊寡婦道:“你隨我去漆樹林邊上,見姚將軍,我們有事商議。”
張小巧道:“好啊,我正愁見不到姚將軍而苦惱著,想不到一念所及,王教師就來叫我了。”
“你這話說得好玄乎,見不到姚將軍,你苦惱什麼?”
張小巧道:“像姚將軍這樣勇猛俊俏的男人,看一眼也是我張小巧的福氣呀!”
齊寡婦道:“看你也學得油嘴滑舌了。”
張小巧笑道:“王教師還記得在秦王寨許我什麼吧?”
“我何嚐許過你什麼了?”
“那時候,王教師不是說,李通死了叫我不要傷心,天下比他好,比他英雄的男人多的是,要幫我去尋一個嗎?這不,我看姚將軍玉樹臨風,威武高大,王教師又不要他,就許了他給小巧吧!小巧當是感激不盡!”
齊寡婦道:“這事兒,到了那裏我就幫你問問?”
“嘻嘻!羞死了,誰敢在王教師麵前橫刀奪愛呀!張小巧可沒吃豹子膽。”
齊寡婦笑道:“什麼時候你張護法也學得貧嘴了?”
兩人笑著,到了漆樹林邊上,早見姚之富等在那裏。張小巧道:“姚將軍不識路數啊!”
姚之富奇怪起來,道:“這位姑娘何出此言?”
張小巧笑道:“哪有在漆樹林裏約會的?等明天一照鏡子,還以為自己因情哭腫了眼睛呢!誰知道那是漆樹中的毒呀!哈哈!”
姚之富道:“誰說我在約會了?既然約會,怎的約上兩個女子?我姚之富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和福分?王教師不是一直提倡女權嗎?姑娘這下胡說八道,我定然被她軍法處置!”
於是,三個人笑著朝山下漫步,一邊閑話,一邊討論軍事。張小巧在一旁陪伴,卻也不再搗亂。
齊寡婦道,這全寶山坐落在秦嶺支脈的熊耳山北坡,洛寧縣興華的西南部,距洛陽市三百裏,東西長三十多裏,南北寬約二十裏,主峰海拔六千尺,是河南第三高峰。麵積為四千公頃。
全寶山雄奇險峻,林木蔥鬱,秀麗清幽,風景如畫,奇峰,異石,曲溪,飛瀑,玉霧,地下河遍布整個林區。空氣新鮮清淨,天光明藍潔瑩,水色亮透潤澄。
在這裏安營紮寨,倒是不可多得的好去處。她道:“最重要的是滿山遍野都是漆樹,旗兵一旦上來,就會害怕漆樹中毒而止步不前,真是難得啊!”
姚之富笑道:“難道王教師改變了流動作戰的策略,要據此不想走了?”
齊寡婦道:“我們是白蓮,是替無生老母到人世間行道的神兵,怎可學那草寇占山為王的事呢?我隻不過是感歎當年明太祖朱元璋識得這塊寶地,偶然將其母埋葬於此,借了這全寶山風水,讓他成就了一番事業而已。”
姚之富道:“自古王公將相,都離不開祖墳的風水寶地,現在的愛新覺羅家族,在蒙古的祖墳也是如此。我看起來,王老師的母親在湖北襄陽的寶地,也比他們的差不了多少。”
齊寡婦笑道:“姚將軍此話差矣,我們不過是替無生老母下界普渡眾生,怎做起皇帝的美夢來?”
正說話間,就聽張小巧叫道:“前麵的漆樹林裏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正朝樹林深處鬼鬼祟祟去了。”
齊寡婦看時,果不其然。於是她對張小巧道:“還不快去把她們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