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海……”裴硯川低喃出聲,已經開始在地圖上尋找位置。

那是上一世他和魏見卿葬身的地方,或許他新的征程,可以從這一站開始。

“就去港海。”裴硯川用筆將最下角一個十分不起眼的位置圈起來,便將地圖收好。

cici聞言很興奮,“真的嗎,那我推薦您去一家酒館,那酒館老板可帥了,是除了您以外我見過最帥的帥哥了。”

裴硯川淡淡應了聲“嗯”就沒再說什麼,cici卻還在喋喋不休,“那老板調的酒也特別好,隻可惜那酒館不讓拍照,不然早成網紅打卡地了,就老板那張臉,一點不誇張,絕對能帶動當地經濟。”

“我想想,名字好像叫,什麼卿心。”

“對了,叫一見卿心!”

“一見傾心?”裴硯川聞言來了興致,終於抬眼看她。

cici出聲糾正,“是卿卿我我的卿,您去了找當地人一打聽,準能找到。”

一見卿心,見卿?

裴硯川心口莫名一緊,立刻從辦公椅上起身,什麼都沒說,直接拿了手機就離開。

裴硯川隻回家換了身衣服就直接飛去了港海,落地時是下午五點。

他跟當地人打聽了cici口中那個叫做“一見卿心”的酒館位置。

最終確定了位置在一處海島上,於是他便乘船出了海。

鹹濕的海風撲麵而來,海浪一層層堆疊過來拍打著船身。

裴硯川站在甲板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麵心頭在感受不到任何恐懼。

如果知道這一世他還是會在二十二歲那年失去魏見卿,他寧願和上一世一樣,死在這裏。

他逃開了上一世的噩夢,卻又跌入另一個難以見底的深淵。

如果成長的代價是失去魏見卿,他寧願這輩子都不長大。

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魏見卿都困住了他,將他永遠的牢牢的困在了二十二歲那年。

這些年他看過很多中醫和心理醫生,他們勸他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心平能愈三千疾。

可卻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他已經深刻體會到魏見卿曾對他說的那句:相思成疾,藥石無醫。

思緒隨著海風越飄越遠,等船靠岸時,裴硯川才徹底收心回神。

夕陽半浸在海裏,將安靜的小島染紅一片。

海邊除了收網回家的漁民,就隻有三三兩兩過來旅遊的人在拍照。

裴硯川踩著鬆軟的沙灘一路往前,最後在距離海邊四五百米遠的地方看見了一座掩映在落日餘暉下的小酒館。

他快步過去,在看清牌子上的“一見卿心”四個字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字體,裴硯川隻一眼就認出是出自何人之手。

簷下懸掛的貝殼風鈴和那塊“禁止拍照,違者必究”的牌子隨著海風來回曳動。

裴硯川的心也隨之開始晃動。

晃啊晃啊晃……

———

遺憾的不是四年,是六年,不是為了虐而虐,而是我認為卿卿在坐過牢之後心態順其自然發生的一些變化。

另外,小情侶明天要見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