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有些差啊，最近忙什麼呢？”
陳眾生熟練地剪切著鴨腸，又從桶裏舀出半勺鴨肉，以嫩軟的蘿卜作為底料，完成了一碗香氣四溢的鴨血鴨腸粉絲湯。
“泡妞呀。”陳永仁接過鴨血，站在攤前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開始吃起來，“鹽放的有點多了。”
“想吃清淡的，去茶樓好了。我這裏肯定是重口味。”
陳眾生繼續清理著台麵，心裏盤算著鴨血快賣完了。剩下的可以留著以後再賣或者送人，反正山雞那筆豐厚的小費已經讓他賺得盆滿缽滿。
“偶爾嚐個新鮮，還是好吃的。”陳永仁咀嚼著，油水順著嘴角流淌，目光中帶著一絲羨慕地看著陳眾生。想起什麼似的，他壓低聲音說：“聽說你有時候幫那些社團撐場子，小心哪天惹上真麻煩！還是專心做生意好。”
陳眾生明白陳永仁這麼說的原因，困於道德模糊世界的精神折磨和壓力遠勝於現實中麵臨的危險。渴望正義的他不得不涉足一些不光彩的事，尤其是陳永仁這種良心未泯之人，身邊兄弟們的善意隻會加劇他內心的掙紮。
“就是拿錢湊個人頭啊，有事就跑了，我不沾黑的”
“不沾就好。”陳永仁笑得更加落寞，“下次見。”
他捧著鴨血湯離去，邊走邊吃，很快融入人群之中，既與他們渾然一體，又顯得格格不入。
陳眾生收回目光，坐在凳子上等待下一個顧客。
與此同時，在滄瀾武館：
大劉倒在地麵，對麵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葉虎。
“如果不是你手受傷，輸的人應該是我。”葉虎坦然承認，覺得這場勝利多少有些勝之不武。
“功夫裏沒有‘如果’。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大劉掙紮著起身，走到女子麵前低頭道歉，“小姐，對不起。”
“沒事。”女子輕輕微笑，“葉館主，您有沒有時間詳談一下？”
葉虎並未拒絕，對仍處在震驚中的學員們吩咐道：“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晚上七點準時回來。記住，不準遲到！解散！”
人群散去，他領著女子來到武館內的茶室。盡管房間不大，卻並不覺得逼仄狹窄，尤其是右邊牆上懸掛的書法卷軸，提升了整個空間的格調。上麵寫著“以武止戈”四個字。
“葉館主，讓我正式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朱迪。您可能不認識這個名字，但您一定知道我這張麵孔，知道這張臉就應該知道我很有錢。”
朱迪坐在葉虎對麵，筆直而勻稱的雙腿交叉，黑色絲襪似乎難以包裹住那曲線。
“朱小姐，昨天有人專門來找我提到過您。咱們就直說吧，您到底想幹什麼？”
葉虎扭頭避開眼前這位魅力十足的女人。
妻子早逝，他獨自撫養唯一的女兒，從未想過另覓伴侶。最多在忍不住的時候，私下看看成人娛樂解解饞。堅持至此，他自然不想在這方麵露任何破綻，叫人小瞧。
“夠直接！您聽說過九龍城寨的拳盟社團嗎？”朱迪的笑容消失，語氣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