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我坐在電腦前給J寫信。
外麵的風大,吹得窗邊的落葉飛滿了整條路,我喜歡落葉,我喜歡踩著落葉行走的感覺。骨子裏總是有很深的小資情結。
於是我就覺得我踩著的是浪漫和自己小小的憂鬱。
其實我寫的是郵件。
我很久都沒有拿過筆和碰過紙了。我常常會忘記我生活中有這兩種東西的存在。有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因為覺得不需要,所以就忘記,然後它就會慢慢的淡出自己的人生。
J是我在一個部落裏認識的網友。
我看過他的相片。
是那種成熟而英俊的男子,有憂鬱恰好能吸引女性的目光的眼神。他說他在搞銷售的時候常常有很多女客戶想要吃他豆腐。他哈哈的誇張的大笑著,有男孩子的天真!
我說,那你有沒有好好的利用資源呢?
他說,大多都是恐龍,沒有那麼好的性趣!
我的信還沒有開始,其實我也不是要寫什麼情信,我隻是想要跟J說,讓他在他們的城市裏給我買一條草綠色的圍巾。因為他說他居住的地方有一間很棒很不錯的店。我想,冬天就要到了,我是一個怕冷的人。我喜歡圍巾圍在脖子上的那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時,安走進來了。他一臉的陰鬱。
一回來就大發牢搔:“蘇綿羊,你在幹什麼呢?幹嘛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有自閉症是不是?”
是的,我叫蘇綿羊。
我記得我第一天上學的時候,老師點名時全班同學都笑了。我不清楚我的父母為什麼會給我取這樣的名字,事實上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們。
名字,隻是代號而已,就像數學的一,二,三,四一樣,都沒有什麼可深究的。
至少,三不會問,我為什麼叫三啊?我有的就是這種心態。
我轉頭看安一眼,沒有作聲。
這是我的習慣,於習慣於不作聲,在安的麵前。
在他的眼裏,我是一個沒有情趣,然後又冷漠而寡淡的人。
“我在問你話呢?你啞了嗎?”安對我很不滿。他總是這樣,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挑起是非。
“有事嗎?”我沒有轉頭,因為我不想要看到他此刻這突起的雙眼。
“幹嘛拉上窗簾?”他問。
“陽光太刺眼了。”我說。
“有病!”他拋下一句,然後離開了房間。
我舒了一口氣,然後光著腳把窗簾拉上,順道也把門關上。
“J,給我買了那條草綠色的圍巾吧!我想冬天的時候圍上它,我就不會再冷了。”
我把郵件發了出去,關上電腦,倒在床上睡覺。
或許安是對的,我就是有病。不然我為什麼不喜歡陽光照進來的樣子,我總是喜歡呆在暗無天日的房子裏對著電腦上網?
剛躺下來,安又開門走了進來。他把門打得很開,外麵的聲音都灌了進來,他明知道我喜歡安靜,可是他卻總是不允許我關門。我蒙著頭,不理他,假裝睡覺。
“有病!”安很不爽的罵了一句,又出去了。
手機發來信息,J說,明天寄給你。
我回他:我把錢打給你吧!
他:你生日不是快了嗎?就當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我欣然接受了。
我不清楚我是不是一個貪婪的女子,但我真的喜歡收到禮物的那麼一種感覺,充滿了一種期待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