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蕭氏,參見太妃娘娘。”
素衣女子抬起頭定定的看了看清嵐,目光似有激動,“你就是蕭聞的女兒嗎?你怎麼知道我是太妃?”
清嵐頷首道:“臣妾正是,隻是見太妃娘娘從壽安宮內出來,便大膽猜測了一下,娘娘,莫見怪。”
“哪裏會?可是從太後那裏出來嗎?這會兒是急著回宮吧,若能賞臉,不如去我的慈德殿小坐會兒?”素衣女子有些期待道。
清嵐雖然覺得唐突,但是見這太妃還是溫和可人,讓人心身親近,便點頭允了。
慈德殿是壽安宮內的一處偏殿,卻是裝飾得極好的,一路過來,都有好奇的太嬪太妃們在自己的窗戶後偷偷看著,卻沒人敢說話。
到殿內,素衣女子屏退了左右,隻單獨留了清嵐與執霜,便問了一句,“你貼身的婢女必然是信得過的吧,那我也就不避諱她了。”
清嵐頷首,“太妃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素衣女子笑著走到清嵐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別叫太妃了,叫蘭姨就好!”
蘭姨?清嵐困惑不已,難道麵前的人就是自己母親閨中的好姐妹嗎?她急忙道:“真的是蘭姨嗎?”
“傻孩子,那還有假,我就是你母親的好姐妹姚若蘭。”姚若蘭肯定的說道,又打量了清嵐一瞬,道:“像,真像,和你母親長得太像了!雖然甚少踏出這壽安宮,但是外麵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點的。你進宮後,蘭姨一直沒時間來看看你,想說些體己話都沒時間。還好今天碰見了!”
清嵐笑著感懷不已,“蘭姨過得還好嗎?母親一直都擔心著您。”
姚若蘭笑著轉向另一邊,“你看我住的這慈德殿,是僅次與主殿慈安殿的一處地方了,還是過得好的。”
“蘭姨,您自從選秀入宮後就再沒消息傳來,母親為此鬱鬱寡歡了好久呢……”
若蘭歎了口氣道:“世間人皆道皇宮好,可是這步步危機又有誰能體會,就說貞兒你,這一路過來必然也不容易。我先是從貴人,又晉封嬪位,期間屢屢受的苦又是常人所能體會。還好,先帝駕崩前念著與我的情分,冊封了蘭妃,如今才能有資格住這樣好的宮殿。”
話中蕭瑟,清嵐何嚐不知,隻是提及蘭妃的位分,又想起那日在北苑見到的瘋女人,便問道:“蘭姨喚我閨名嵐兒就好,嵐兒曾在北苑見過一名自稱蘭妃的女人,真怕與您有關,直到今天才終於放下心來。”
若蘭思索了道:“那是我以前宮中的一名婢女,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設計勾引皇上,先皇本是不想記檔的,奈何她有了身孕,我隻有去求了個位分。後來孩子因為照顧不周小產,自那以後她就瘋瘋癲癲了,還以我的身份自居,也是個可憐人。”似又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她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就算聽了也隻能爛在肚子裏。”
“是,嵐兒知道。”話中無不透露著當今太後的關聯,任是誰也不能往外傳,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呀。
若蘭笑著看了看清嵐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差不多三月了吧,去壽康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常聽她誇讚你懂事,你可要珍惜著這些福氣才好。蘭姨已經是無權無勢的太妃,想見你也隻能是偷偷摸摸的見,但是你在後宮遇到那些事情如果解決不了的,可以問問我的,兩個人相互商量著,也能好一些。還有你在,孕中萬事小心些,記住人心叵測,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清嵐深受感動點點頭,又與她談了一些母親夏氏的事情,這才出了慈德殿。
臨出壽安宮的時候,不住的往皇後所在的慈安殿看了一眼,卻赫然見皇後王宜君正站在殿門處,看著清嵐的目光期期艾艾,卻又不想丟下鳳儀威嚴主動說話。
清嵐也不知此刻能說些什麼,唯有遙遙向她行了一禮,再抬頭時,她的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