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在一旁聽著。
在她看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無論什麼原因，那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比如莫月亭，就算知道了他背叛的前因後果，依然無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他還活著，最好的結果也是形同陌路。
不過，林絮寧不是莫月亭，幹娘也不是她。
最起碼林絮寧並不是自願加入魔族的，之所以會受墨昀的脅迫也是為了能和幹娘在一起。
隻是用錯了方法。
白瑩歎了口氣，話鋒一轉，問道：“怎麼樣，那兩個小子還沒醒嗎？”
“沒有。”
“你也別著急，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嗯。”
水燁過來本是想問問有關於聖女接任儀式的事，可見幹娘情緒不高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白瑩見她心事重重，問道：“怎麼，還有別的事？沒關係，有事你就說，幹娘能幫上的一定幫，就算幫不上也多少能給點兒意見。”
“是接任聖女的事。”水燁想了想道。
白瑩了然地點點頭，“這件事如果你不想，沒有人能逼你。雖然當時聖女將這個位置傳給了你，但也是形勢所迫。實在不行的話，幹娘替你去和獸神大人說說。不過說句心裏話，幹娘也希望你答應下來。以你現在的修為，離開這片大陸是早晚的事。”
“我……”
水燁剛剛開口，就見落梨跑了過來。
見她似乎很急的樣子，問道：“怎麼了，找我有急事？”
“不光是急事，還是大好事，你相公醒了！”
水燁聞言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剛剛水叔叔去看了他和納蘭，納蘭還是老樣子，但你相公醒過來了。你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回去看看？”落梨看著她那愣愣的樣子，很想調侃兩句。可是相處這麼久，也知道她這段日子不好過，也就不忍心了。
白瑩見狀，也催促道：“快去看看吧，你不是盼這天盼了很久了嗎？”
水燁這才緩過神來，抬步就往來時的路上跑去。
可是等她跑到門口的時候，卻怎麼都不敢再往前邁一步了。一隻手放在門上，就是不敢推開那扇門。
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也是會害怕的。
幸好屋裏的人先把房門打開了，不然她恐怕會一直徘徊在門外。
水逸塵牽著即墨楚悠的手走出了房間，拍拍水燁的肩膀道：“快去吧，女婿在裏麵等著你呢。”
“外公，娘親是不是高興傻了？”即墨楚悠問道。
水逸塵沒有回答，而是拉著他道：“走吧，外公帶你出去玩兒，讓你娘留在這兒陪你爹說話。”
須臾，等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水燁才推開了房門。
一進門，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窗邊，正溫柔淺笑地望著她。
“你……”
水燁剛剛吐出一個字，發現嗓子緊地說不出話來。
但是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催著她，讓她跑過去抱住那個男人。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這麼做了。
即墨煜伸出雙臂將她樓進了懷中，聞著熟悉的幽香，緩緩開口道：“我以為今生再也不能像這樣抱著你了，看來上天待我不薄。”
“即墨煜，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個混蛋！你以為你那麼做很偉大是不是？你怎麼能？怎麼敢？”
這時，深壓在水燁心底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都爆發了出來。
她一口咬住即墨煜的肩膀，直到咬出血都沒有撒口。嘴中滿是血腥味，依舊死死地咬著。
即墨煜疼得微微蹙眉，卻一聲不吭地任由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