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海穿著一件暗紅色睡袍坐在大廳裏看電視,遙控器隨意的按了幾下就放一旁,然後拿起座機電話撥通了張毅的電話。
“老柳啊。”電話那頭張毅親切的叫道。
“老張啊,我突然想起一事。最近你家誌剛怎樣了?上次不是請你轉告誌剛,如果你兒子不嫌棄畢業後來我家公司上班。現在他也畢業一段時間了。你該不會忙忙忙到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吧?”
“沒忘,沒忘。兒子上班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能忘呢?”張毅笑著說,“那天晚上回去我就立馬跟他說了。”
“那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沒有消息?”柳明海問。
“誌剛那時馬上就答應了。可是這小子不知為什麼,前一段時間跟我說,他不想去你家公司上班。我不解問為什麼?他就是不回答。這小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任性,辜負了你對他的這份好意和關心。你說這孩子也二十好幾了,應該懂事了,不去你那邊上班了,卻整日呆在家裏,也不知道他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心情特別低落。對人,對事,很多都沒什麼興致似的。肯定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憋在心裏也不想說出來。前幾天還跟我說什麼,要跟朋友去外地旅遊。唉,老柳啊,你說咱們整天忙這忙那的,要跟那麼多人打交道,卻不知道現在自己的孩子在想什麼?”張毅像個怨婦抱怨道。
柳明海笑了,額頭上的幾條皺紋像丘陵。他說:“誌剛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了。說的也是,咱們老一輩和現在的年輕人出現的代溝也不小。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什麼,咱們艱辛的打拚,給他們創造出很好的環境和條件,可有時他們又不理解咱們的苦衷。以為這是必須的應該的,他們也覺得理所當然的。咱們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他們隨意性很大,總喜歡跟著自己感覺好的一方麵走。我還真擔心咱們老一代那種艱苦奮鬥的精神會失傳於新一代年輕人。不過老張啊,我覺得你家誌剛以我對他的印象,他是個好孩子。明事理,繼承你的血脈能沉得住氣。說實在的我還挺喜歡他的。不然你再做做你兒子的思想工作,讓他來上班。”柳明海說。
“行,我再說說,讓他去你們那邊磨練磨練,見見世麵。”張毅說著就笑了。
他們又小聊了一會兒才掛電話。
在柳明海和張毅清楚的印象當中,張誌剛和柳香香頗有來往聯係,近來卻少見了。
這時柳香香剛好從外麵回家上樓來。她就來到父親旁邊坐下,搶過遙控器,按了起來。
“我在看新聞,你搶什麼搶?”柳明海說。
“那有什麼好看的?你總是喜歡看那麼正經的電視節目。”柳香香白了父親一眼說。
“又跑去哪裏玩了?整天沒正經事的。”
“做人太正經了,那沒意思。”柳香香說。
“爸爸問你,談男朋友了沒有?”
“沒有。”
“張誌剛最近你有沒有看到?你知道他的情況嗎?這孩子可喜歡你了,老爸早就看出來了。”
柳香香放下遙控器,站了起來說:“那天他向我表白,不過被我拒絕了。”
柳明海瞬間瞪大了雙眼,然後歎了口氣說:“我算是明白他為什麼不來咱們公司上班了,還有他為什麼會情緒低落還想要出去旅遊。”
“我不喜歡他,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生。”柳香香說。
柳明海搖了搖頭說:“是是是,我女兒做得對。不喜歡就要拒絕,感情是兩廂情願的不能勉強。”
柳香香坐下來靠近父親。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喜歡的人是他,但是我愛我的女兒,我得尊重她的選擇。”柳明海說。
“為什麼?”柳香香瞪大了眼睛看著父親問。
柳明海站了起來往房間方向走去說:“說得難聽點的,叫做政治婚姻。可我絕不能這樣做。”
張誌剛在最初聽父親說能去明海集團上班,他興奮不已。第一他能在個人工作能力上很好的鍛煉自己,提高辦事能力。第二感情上能與柳香香更接近。他崇拜自己的父親,但是他不想在父親的庇護下開創屬於自己的天地。有著豐厚的社會關係對他個人理想隻是輔助作用並不是全部。喜歡柳香香並不是看重她後麵強大的經濟家族背景。在張誌剛父親社會交際網當中,富家女並不少。柳香香的傲氣,個性,可愛,還有對人隨和不隨便的品行迷惑了他。隻不過被拒絕之後他很傷心,情感處於失戀痛苦狀態。
張誌剛並不是不想去明海集團上班,也不是不再喜歡柳香香。他需要的隻是內心調整和精神振作,這需要時間來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