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坐在安然花苑斜對麵的咖啡廳裏,喝著悶酒,心裏窩火的很。

剛看見安然匆匆鎖上門,上了一輛白色寶馬。

自從上次參加完殷悅的訂婚Party,就常常有男人來店裏買花。“哼,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喬不悅地想。

雖然來的“醉翁”很多,可還是第一次看見安然跟一個男人離開。沈喬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他不斷告誡自己心裏最愛的是佩雲。他是不會再愛上別人的。可每次腿都不聽指揮,自作主張地走到這兒來。遠遠地隔著櫥窗看到安然,覺得心裏很踏實,不知不覺就喝多了。也許是潛意識裏知道會有人送他回家。

看見安然竟然跟一個男人走了,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不就是寶馬嗎?有什麼了不起!”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第二天早上,一輛奔馳停在了花店門口。安然下了車。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門口的沈喬,睡著了。

“沈喬,沈喬?”安然推推他。一股子酒味。

安然對奔馳上的男人說了句什麼,那男人下來,幫安然把沈喬抬上了車。

車子在城堡門口停下,安然扶沈喬下了車,男子駕車離開。

沈喬醉眼惺忪地瞟了眼車子,自言自語地說:“又換奔馳了。”

雖然安然經常帶喝醉酒的沈喬回來,可都是晚上。大清早的這還是頭一回。而且昨晚安然一夜未歸,莫非?

看安然把沈喬扶進房安置好出來,我一把拉住她:“你們,昨晚?”

“正好,我有事跟你說。”安然順勢說。

我把安然拉進房間,心想,不會跟他出事了吧?

“什麼?”我大張嘴巴。聽她說要回去照顧那個混蛋,我驚得大叫!

“你瘋了,你忘了他怎麼對你的?那種人,值得嗎?”我激動地說。

“醫生說可能會成植物人。”安然說。

“活該!”我忿忿地說。

“不管他以前怎麼對我,畢竟他還是我哥哥。我爸走了之後,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就算他不認我,我也不能不認他。”有時候真是對安然的善良大為光火。

“哎呀,好了好了。隨你便吧。畢竟是你自己的事。我不阻止你當好人!”我隻好隨她。

安然走後,沒有人照顧沈喬。三餐由田嫂送去。

“她呢?”沈喬問。好幾天沒見安然了。

“誰啊?”田嫂木然地反問道。

“安然。”沈喬小聲說。

“走了。”田嫂無表情地說。

“去哪兒了?”沈喬又問。

“不知道。”我故意讓田嫂這麼說。

沈喬似乎泄氣不少。他去花店,花店也關門了。他不再出去喝酒,每天悶在家裏。實在無聊的時間,竟也會跟我們一起看電視。殷悅訂婚後就搬出去了。家裏隻剩下我和秦天。他在的時候,我故意跟秦天聊安然怎麼怎麼的,刺激他。

安然走後的第九天,他終於沉不住氣了。

“安然去哪兒了?”他似乎在懇求我。

“醫院。”我覺得是時候了。

“她怎麼了?”他緊張地問道。

“沒怎麼。隻是她在乎的男人快死了。”我故意這麼說,也沒錯啊。

他似乎受到嚴重打擊,怔怔地往樓上走。又回過頭來問我:“哪家醫院?”

得到我的回答後,他就回房了。

“你幹嘛刺激他?”秦天問我。

“好戲開場了。”我笑著說。

第二天一大早,沈喬出門後,我和秦天悄悄跟了上去。

他果然去了那家醫院。

透過玻璃看見安然正在輕柔地給床上那個渾身插滿管子的男人擦洗,他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

他愣在那裏。我想他此刻內心一定是翻江倒海、頗不平靜啊!

安然一出門,看見他矗在那兒,也愣了。

“他是誰?”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有一種霸道。

“我哥,親哥。”安然知道他誤會了。

他一把抓住安然的手,緊緊握住,夾雜著興奮和釋然。

耶!我樂得躥了起來,捧著秦天的臉,使勁兒親了一口。

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兩人都漲紅了臉。

要死了,我簡直沒臉見人了。扭身跑開。秦天愣在那裏,半天才反應過來,轉身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