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藝欣到了門崗室，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輕車熟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修好了。我又幫她檢查了下，發現是鏈條鬆了。
“你這車子鏈條鬆了，明天趕緊找個修車師傅調一下，不然以後有你苦頭吃。”
我拿工具回門崗室。一直盯著我們看的李從軍開口了。
“你小子那麼勤快，是不是看上這個窯姐了？”
“你嘴巴積點德吧，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
李從軍撇了撇嘴。
“清白的人家，誰天天大晚上這個點回來。”
“反正我就覺得，她是個好姑娘。”
李從軍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壞笑，對著我學起母雞叫。
“咯咯噠，咯咯，咯咯噠”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摔門出去。
我推著車子，和李藝欣並排慢慢的走著。
“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下次不能這麼晚了。”
“嗯。”
“你，天天這麼晚，做什麼呀？我的意思是，就感覺你很忙。”
“做兼職啊，想賺的錢多一點唄。”
我很想問什麼兼職，但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家裏我是老大，爸爸媽媽又生了兩個弟弟。我不想他們那麼辛苦，但是我也有夢想，我想過我夢裏才有的生活。左羽，我有錯嗎？”
我慌了，我真的沒聽明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大學學費，生活費，都是我自己掙得。我厲不厲害。”
李藝欣哭了，瘦小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
我心裏難受，感覺她這樣都是因為我。可能這就是共情吧。
晚上一個人就在外麵溜達，不想回門崗室，看見李從軍就覺得煩。
教學樓旁邊靜悄悄的，湖麵上時不時蕩漾著無聲的漣漪。月光像是一層薄紗撒在地上，花草樹木變得神秘，有的張牙舞爪，有的像是潑墨山水畫。
“幫幫我。”
一個聲音在我身後突兀響起，我直接原地彈射站起身。
我扭頭看去，正是上次做夢夢到的那個女人。
“我在做夢？”
我往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疼！不是夢，那這個鬼玩意就是真的了。
“陰魂不散的玩意兒，纏著我幹嘛，走開走開！”
我邊說邊丟出一塊隨手撿起的石頭，但沒想到，石頭竟然穿身而過。
“她就這一縷殘魂，不會害人的。”
聲音傳來，同時從遠處拐角走過來兩人，一男一女。
那女的繼續說道。
“你能看到她，說明你可不是一般普通人啊。請問師從何門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們不是也能看到嗎？”
“說來慚愧，我們還沒有這個道行，隻是略施小計罷了。”
同行男人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這是什麼？”
“牛眼淚。把它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