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人一劍聊的還算和諧,到了夜深,人在床上劍在桌上,睡得也很和諧。

桌上的油燈燃了一夜,溫暖的光芒伴隨著整夜的安眠。

對於這個突然住在劍裏的小妖魔鬼怪,樓野沒有絲毫的防備,先不說她還不能完全控製這把劍,就算能控製了他也無所謂。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各忙各的,居梨專心致誌的練她的控劍,時不時和樓野叭叭兩句。

樓野呢有時候看看書,有時候出門掃掃地,日子更是悠閑的不行。

悠閑到居梨時常會忘記他是被欺負而去掃地的。

在一個樓野去掃地的下午,居梨終於成功了!!

看著自己穩穩的停在半空中,她高興壞了,她終於可以完全控製這把劍,不再被限製了。

等會樓野回來她要給他一個驚喜!

她喜滋滋的飛回原位,像以前橫在桌上。

從來沒這麼期盼樓野回來過,這份喜悅除了他都不知道找誰分享了。

等了半天終於聽到開門聲,居梨猛的竄起浮在樓野眼前,聲音裏是抑製不住的喜悅:“樓野!”

“成功了?”,樓野的聲音裏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段時間樓野對她愛搭不理的那股勁兒已經讓她磨沒了,畢竟一天八百句樓野,他再想不理她也不行。

結果理著理著還理習慣了,樓野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嗯”,居梨控製著劍往後退了退,從頭到腳將他“掃射”了一遍,這次她第一次看到看到“完整”的樓野。

少年星眸劍目,肩寬腰窄,黑發絲絲縷縷的垂在胸前,一身樸素玄衣絲毫遮不住俊美絕倫的氣質。

“你可算是成功了,你要再練幾天,我恐怕都沒桌子吃飯了。”樓野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桌上一道道入木好幾分的斑駁劃痕,原本平滑的桌麵現在變得崎嶇不堪,無疑不顯示著這段時間它受到了怎樣的摧殘。

居梨頭一次欣賞自己的傑作,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我幹的?”

樓野肯定的點點頭,“別懷疑你自己的實力。”

夜幕漸深,天空中星光點點,送餐的紙鶴再一次停在門外。

看著精致木盒裏雷打不動的兩個饅頭,居梨怒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成天吃這個不得營養不良嗎?

處於憤怒中的某人完全沒意識到眼前這個高大俊朗的少年看上去絲毫沒有任何營養不了之感。

想著這段時間來,每當夜深入睡樓野都會燃著桌上的燭燈。

起初她以為開燈睡覺是樓野的小癖好,後來才發現這是特意為她燃的。

可能是因為那天她說劍鞘裏太黑會害怕,所以讓樓野誤以為她怕黑了?

其實她的本意是那劍鞘像個封閉的全黑小密室,沒人會喜歡被關在密室裏。

沒成想卻被樓野誤解了,但少年的這一個小舉動卻讓她有些感動,沒想到他看著對什麼事情都很冷淡漠視的樣子,內裏卻是細心柔軟的。

實際上,樓野確實誤以為她怕黑,但絕不是因為擔心她,而是因為怕她夜晚再嗚嗚哭會吵到他…

這段時間的相處,居梨已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畢竟他是自己在這個修仙世界唯一能聽到自己講話的人。

一想到這個小可憐被這樣苛待,居梨就怒火中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對著樓野說道:“給我開門,我出去溜達溜達。”

樓野想了想,這個點弟子們估計都在自己的院子裏用餐,她出去溜達一圈倒也無所謂,就算被人看到了也隻會被認為是有人在練習禦劍之術。

“最南邊是掌門他們的院落,別去那裏就行。”

居梨出了門,浮在半空中俯瞰整個青雲宗。

整個青雲宗建在山上,山峰巍峨壯觀,半山腰雲霧繚繞,屋宇精致,雕梁畫棟,飛簷翹角,一派古老神秘的氣息。

樓野的小院偏僻,坐落在距離山門不遠處,卻離其他地方有一定的距離,之間有一條僻靜的小路相隔。

青雲宗豪橫的全都寫在臉上了,凡是更加氣派的建築上都有著大大的名字牌匾,沒用多久,居梨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炊堂。

見四下無人,她迅速的飛到炊堂上空,小心翼翼的左右掃射了一圈。

隨後控製著劍身對著緊閉的堂門猛的衝了過去,將劍身橫插在門上,又控製著劍身轉了一圈輕鬆將門掏了一個洞。

進入廚房後,借著月光,居梨依稀將廚房內的東西看了個清楚。

各種各樣的食材儲備充足,生食熟食俱全,讓人目不暇接。

想到樓野食盒裏的兩個饅頭,居梨瞬間覺得自己拳頭硬了,這也太能欺負人了。

門口有一缸水,應該是做飯用的,居梨控製著劍身在缸裏轉了幾圈,隨後出來甩甩水,將“自己”洗幹淨了才對著案上最大的燒雞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