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柯雙手緊握,豁出去拉全世界做墊背也要他死嗎?這不對……
祁長穀在這個時候終於慌了,拚了命想要奪回身體主權,他雙手抱著腦袋,表情極盡猙獰痛苦,可是再怎樣掙紮也無濟於事,身在其中,早已無路可逃。
“你從我身體裏出去,你想拉著我一起死嗎!”
身體裏那個人好像越發癲狂,就像有無數隻手掐著祁長穀額脖子,對麵的聲音有有些不一樣了,粗獷低啞,好像在哪裏聽過,有點像,吳鵬?
“說榮華富貴的時候你說你是氣運之子,現在大勢已去,你又說你想走?哪有這麼好的事?”
祁長穀身體動彈不得,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手腳,又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驚恐的東西,他瞪大雙眼絕望的望著前方。
上台星君周身的戾氣越來越濃烈,就連幾隻妖獸都受到了影響,四散開想要逃離,就連剩下的小鬼都受驚一般瑟縮著尋求鬼母的庇護。
天色巨變,雷光四溢,狂熱的空氣卷成了颶風,裹挾著山上的碎石形成一股淩然之勢,地上一群人都要站不住了,以周雲逸和張玉山為首,術士勉強站位成陣,一道金光直射雲霄,也隻在這方天地間勉強形成一道四處搖晃的保護屏障。
雨還在不停地下,山下漫天的水勢奔湧如從九天傾瀉,山上無法阻擋的風雷聲勢似能劈天蓋世,勉強堅持到了現在,這局勢似乎還在說,今日他們即將命喪於此。
喬柯和譚景逸對視一眼,譚景逸身形好像又變大了數倍,他站在喬柯身後,好像將天地間隔開一道屏障,喬柯手中揮出利刃,刀光劍影分隔出無數道金光,刺目的光亮將祁長穀團團包裹,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在這樣的情境下,竟然已經是他們能看到唯一一點光亮了……
張玉山似乎看出了他們想幹什麼,他們是想以身做局,將自己的全部身家化為結界,吃下這位天神自爆帶來的衝擊。
可是現在張玉山等人稍微鬆懈,狂風就肆虐著要將他們撕碎一般,實在是無暇顧及。
“譚景逸,如果我們今天好像要一起死在這裏了,灰飛煙滅的那種……”喬柯輕輕撫摸譚景逸身上柔軟的毛發,“沒想到穿越千年,我們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譚景逸伸出舌頭輕舔喬柯的掌心,尖利的牙齒在從他的手臂嘶磨一路攀升到頸間,最後化做一個炙熱的吻,在喬柯唇間留戀片刻,“我抓到你了,就不會讓你輕易離開。”
還沒等喬柯反應過來,譚景逸突然躍身化作人形,身上的毛發在這一刻就像華為無數堅韌的盔甲,在颶風中央凜凜閃光。
喬柯向前撲了一步,心髒狂跳,這種感覺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但是周身的神力都已經融入了那個結界光球,他追不上譚景逸的腳步,“不!譚景逸!”
祁長穀已經被困住了,臨近死亡的恐懼與不甘在他眼中已經具象化了,他怒睜雙眼,瞳孔緊縮,看著麵前層層包裹自己旋轉的金光,終於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身上洶湧的黑氣已經達到了峰值,全身都充斥著一股將要撕裂的劇痛,在一道極其耀眼的亮光刺入眼球之後,祁長穀竟然再次睜離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