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丐(1 / 2)

卷起的寒風,遮天蔽日,吹落了青鬆上的雪,遮住了行人的眼睛,將一個又一個的行人掩蓋,消失在視線中,隻是留下了一地的腳印,再慢慢的被雪花蓋住,銀裝束裹,吱呀的腳步聲慢慢的遠去。

這便是晉國的冬天,北俱蘆洲大地上的一個偏遠的小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在冰凍三尺的寒風中,一動不動的躺在雪地中,凍的發紫的皮膚裸露在烏雲中,哆嗦的嘴角,顫抖的抽搐著,半閉的眼神,努力的掙紮著。

他不想就這樣睡過去,迷蒙的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以及身心的倔強,似乎那雙眼神中有太多的故事要訴述,飽含深情的目光盯著烏雲蔽日的天空,曼妙的雪花無情的覆蓋著他的身軀,慢慢的被雪花所掩蓋。

“為什麼。”

呢喃的質問聲,被呼嘯的寒風所淹沒,被抖落的雪花聲所埋葬,緊緊的握著被凍的失去知覺的拳頭,眼望蒼天,若有若無的聲音,似乎是在質問他自己,還是在質問這蒼茫的天地,發紫的嘴唇,布滿了裂紋。像一個凹凸的陶罐一般,布滿了幹裂的紋絡。

他有太多的不甘想要去咆哮,去問這天,去問這地,曾經滄海為水,為何切容不下他,一個小小的乞丐,無助的眼神,渴望黎明的太陽,哪怕是一束溫暖的陽光,他也知足,他不想就這樣閉上他還沒有開始的生命。

但是要馬上凋零的生命,蘊含著不甘,不舍,使得他不能閉上眼睛,不願閉上眼睛,他等待著奇跡的發生,哪怕僅僅是最後的一個稻草,他也要抓住,去渡過那苦海,可惜,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見到。

饑餓的肚皮,與單薄的骨頭緊密的銜接在一起,幹癟的空腹,迷離的眼神,似乎將要閉上,無邊的黑暗慢慢的籠罩在他的心頭,幽暗的深淵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將他徹底的吞噬,可是在他將要閉上的一霎間。他猛烈的睜開了雙眼。

抖動的雪花,落在旁邊,清晰的眼珠子中,可以看到,蔚藍的天空中,飛過一個人影,映入眼簾的道人,烏黑的長袍上繡著金色的八卦紋絡,一個火紅的丹爐坐落在八卦中央,少年腦海中瞬間蹦出一個詞‘仙人’。

顫抖的身體,急劇的響起,幹裂的嘴唇,發出驚天的咆哮,似乎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攜帶著他的不舍,他的不甘,發出嘶啞的咆哮,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哪怕是幻覺,他亦是要發出,因為這將是絕響。

他不知道他是否,還有機會,當人影飛過他的頭頂之時,竭盡全力的發出聲響,震落了青鬆上的積雪,嘩啦啦的跌落下來,激蕩在空中,寂靜的天地,唯有一串的尾聲悠悠的飄揚,使得空中的道人一頓。

“仙師留步。”

被皚皚白雪所覆蓋的少年,漸漸的聲竭,一襲黑影落下,輕飄飄的落在了少年的旁邊,僅餘下兩個洞口,勉強的盯著天際,盯著黑袍人影,相互的對望著,花白的胡須,垂落胸口,黑色的鬢角,被紅色的絲線所係著。

紅潤的臉龐,無塵的眼神盯著,漸漸被雪花覆蓋的少年,少年倔強的眼神,漸漸的被那雙深邃的眼神癡迷,緩緩的閉上了眼神,雖說他不甘,可是切還是無力的垂下,黑袍人搖了搖頭,感歎道。

“相見是緣,在此天寒之際,你我相遇,或許是天注定吧。”

大手一揮,赤霞燃天,雪花消融,凍得發紫的少年,漂浮在他的身邊,枯瘦的身材,破碎的衣服,勉強的掛在身上,一步跨出,離地三寸,不沾凡雪,在黑袍人的四周,盡然無一滴雪花落在肩頭,踏空飛翔。

從腰間的布袋中拿出一片枯黃的樹葉,上麵染著點點火花,四濺的火星,將四周的風雪消融,漂浮在空中,緩緩的變大,踏在其上,向晉國宗門飛去,少年被其橫放在樹葉上,搖搖浮光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宗門。

溫暖的陽光,將少年包裹著,舒暢的伸著胳膊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少年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座洞府,一顆碩大的珠子鑲嵌在山壁之中,將黑暗的洞府照的發亮,摸著手中火紅的皮毛,散發著點點熱光。

“仙人洞府”吃驚的盯著打開的洞府,刺眼的陽光,照進少年的眼睛,使得他急劇的閉上了眼睛,一襲黑袍,照耀在陽光下,緩緩的走來,少年用手遮擋住陽光,慢慢的適應著陽光,透過指甲中的縫隙看著黑袍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