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兄弟,我要走了,你現在回去嗎?"一個頭戴鬥笠的中年人一邊將漁網拉到船上,一邊大聲的對著另一條船吆喝著。不一會兒,從船艙出現一個頭發蓬亂,身上穿著灰色麻衣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不過臉上都出現了輕微的皺紋,一看便是常年勞累的結果。
中年人看了看天空,水麵上還算平靜,便對著先前的那條船說:"張老哥,你先回去吧,我一會自己回去。”聲音倒是鏗鏘有力。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就是交租的日子了,等交完後,咋哥倆一定要到鎮上好好喝幾杯,這次我來請客。第一條船上的船夫似乎對這個答案早就猜到了一樣,大聲的說道。
“行啊,王哥請客,那我可就不客氣。”聽完這句話,中年人臉上也露出來笑容,說道。
“哈哈,你盡管吃喝就是了。”這句話傳來後,伴隨著不成調的鄉音,那條船慢慢的離開了中年人的視線。中年人站在船頭目送著它離開。在撒一網就回家,中年人口中喃喃說道,說著,將漁網灑在了水中,靜靜的坐在船頭。看著水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麵上劃過輕微的風,中年人的衣服隨風而動,空氣雖然變得越來越冷,中年人似乎有點冷了,便起身走進了船艙,過了有一刻鍾的時間,中年人彎著身子走了出來,用手摸了摸額頭,便一步一步的往船頭走去,到了船頭後,他拿起了留在船上的漁網。
用手扯了扯漁網,掂量了一下重量,漁網泛起了輕微的抖動,中年人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抖動越小則證明網內的分量越重。搓了搓手,中年人奮力的將海裏的漁網拉到了船上,果然,看著漁網裏不停躍騰的魚,嘴角露出了笑容,沒想到最後一網收獲竟然巨大,這一網下去頂的上之前的三四網了,現在並不是魚潮期啊,難道是水裏麵出現了什麼變故了嗎?
中年人在船頭探出頭看向水麵,水麵像鏡子一樣,照映著中年人的麵孔,中年人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便不在亂想,看來是自己運氣好,抓起漁網,準備放進船艙。
這時天氣猛地變得昏暗起來,天空像是被披上了一層黑霧,伸手不見五指,水麵上突然刮起來大風,船在水裏像是要刮翻一樣,突然搖晃起來船差點將中年人摔翻在地,好在中年人及時的穩住了身行,用木筏控製住了船體,任憑浪花在船上持續拍打著,發出嘩嘩的聲音。
在黑暗中並不能看見中年人的臉色,不過想來都不會好看,好在這種場景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過了十幾分鍾後水麵恢複了平靜,黑霧便如潮水般褪去,暗黑的天空出現了道道亮光,風也漸漸停息了,過了一會,水麵恢複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中年人有點狼狽的甩了甩頭發,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頭發上的水灑在了船上,在船上做了一會後,突然快速的往內艙走去,那可是他一天的成果,希望剛才沒有被水衝走,中年人在心裏想著。
這時,中年人突然停下了他的步伐,他的目光被船角落裏的東西吸引了,準確的說,是一個人,這個人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是白色。對於中年人來說,白色的衣料就是上等人的標誌,在鄉村是沒有人能穿起這種衣服的,也隻有鎮上那些富有人家才穿著其他顏色的衣料,像他們鄉下人大多數都穿著麻衣,沒有一點美觀性,不過穿在身上也很暖和,那些衣服看起來那麼薄穿上肯定不暖和,中年人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中年人走到了白衣人的旁邊,他睜大了眼睛,剛才離得遠沒有看清,走近之後才發現白衣人的衣服上麵沒有一絲水滴,就連頭發和臉上也是幹幹淨淨的,雖然他躺著的地方還有小水灘,但中年人有一種直覺,就是那個人挨著船的地方也是幹的,就像渾身有一層東西保護著。
中年人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衣服上的水還在不時的往船上滴著。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他看向躺在船上的人,白衣人看起來也隻有三十來歲,麵色俊朗,就是臉色有點蒼白,腰上係著一根小袋子,用一天金色的絲帶纏繞在腰間,頭發束在身後,看起來比女子的頭發都要長一點,有點像江湖上的道士。中年人之前見過一次道士,那是村長請來為他家看風水的,那個道士的樣子就跟白衣人有點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