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子呢……
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不在身邊的十年,三年,很多很多年,真的就是很多很多年,不管他是一個人在一個幽寂的空間,還是和很多人在喧鬧的大街,不管他是意氣風發地指點盛世江山,還是有些蒼頹地在地下建築裏想著他們之間的外太空約定……
所有所有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他都像是一個人,帶著一顆飄忽不定的心……
她回來了之後,不管是三天,十天,不管是意氣風發地指點江山,還是被困在地下,在地震中生死掙紮……
所有所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都不像是一個人,帶著一顆安妥的心,在這個塵世間,感到慰藉而溫暖。
季簡年唇下用力,略加力道地捧起詩意的後腦勺,反客為主,長驅直入。
……………………
詩意在怕,在怕自己的猶豫,他就不見了。
季簡年也在怕,在怕他的擔心,她就不見了。
他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藏著關於心上人黯然神傷的小秘密,想問又問不出口。
她本來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大齡剩女,藏著關於自己的黯然神傷的小秘密,想說,那便說吧……
詩意覺得自己身體裏的所有力氣都像是海綿裏的水一樣,被一點一點擠幹了,肺裏的空氣也一點一點地被抽空,有些天雷地火,有些轟轟烈烈,有些窒息,很平靜,卻又帶著上古時候浴血奮戰的天兵勇士一樣的決絕。
“叮——!”
電梯門開的時候,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頓了一下。
一隻上麵覆蓋著黑色西服的手臂按了一個向上的按鈕,電梯門關,上行。
到達頂樓的時候,那隻手又按了下行,電梯門關,繼續。
再次到達底樓的時候,電梯門開,關上,上行。
到達頂樓的時候,電梯門開,又關上,下行。
如此反反複複,反反複複到不知道多少次,感受著女子幾乎是整個人都攀附在了自己身上,季簡年這才抱著詩意,直接就去了車庫。
這個車庫是盛世高層專用的,此時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車,卻沒有人。
季簡年抱著詩意上了那輛阿斯頓馬丁的後座時,詩意喘了喘氣,拍著胸口,耳根子有些發燙。
男子的雙手撐在車座上,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
如畫一般的眉眼,現場的睫毛,滾燙的氣息……
詩意通通感受地徹徹底底。
她咽了咽口水,“我們不會是要……要……”
她猶猶豫豫了之後,弱弱的小眼神環視了一下車子的內部結構,在腦海裏默默地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如果副駕駛的座位放下來,應該是一米五五左右,加上後麵的這個軟座,平時我們的床都是……唔。”
詩意還在思索的平麵結構圖被一波一波的震蕩撞擊得煙消雲散。
她就像是漂浮在大海裏,泰坦尼克裏麵溺水的女主角,季簡年不是小李子萊昂納多,他是浮木。
帶著她穿越在無邊無際的波濤洶湧,也帶著她偶爾抵達彼岸,片刻之後又飄向更深更深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