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哦”了一聲,“那你是什麼意思?是因為我今天被別人玩了一道,你心疼我要給我正名?還是說男人都一樣,早點騙到手就可以去外麵尋花問柳!”
詩意越說越離譜,越說越離譜,說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是什麼話了。
季簡年的手抓著她的肩膀,聽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動作明顯地加重了,將詩意纖細的骨骼捏得嘎吱作響。
詩意吃疼,卻倔強地側過頭去不肯出聲。
季簡年的臉色有些冷:“你再說一次……”
詩意咬著自己有些泛白的唇瓣,強撐起笑臉:“難道我說錯了麼?”
“還是說,你真的是愛我愛到發狂,非娶我不可,可是我們都這麼多年走過來了,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著什麼急……唔…………”
季簡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他隻想要堵住,不讓小姑娘繼續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
“停車!……”詩意使勁地掙紮,甚至出口直接咬在了男子的鼻子上。
季簡年一個吃疼,放開了詩意。
易然知道後麵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沒有季簡年的吩咐還是繼續超前開。
詩意見易然不停車,瞅準時機就要打開車門跳下去。
雖然是在市中心,但是足足也有五十碼的車速,況且是在馬路中央,危險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季簡年拽著詩意的胳膊,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這下子,詩意沒有掙紮。
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季簡年的力氣,她又不蠢。
她隻是安安靜靜地平息著自己起起伏伏的胸口。
就在易然以為一切都過去了的時候,季簡年已經或許已經把詩意哄好了的時候。
小姑娘柔軟的聲音響徹在車廂內。
“放我下車,不要讓我恨你。”
“如果我不放呢?”
詩意沒有說話,隻是回眸深深看了季簡年一眼。
那一眼,讓季簡年想起來了三年以前,在她義無反顧推他下去的那一眼。
一樣。
不過,也不同。
那一眼,是深情。
這一眼,是薄情。
“停車。”
季簡年終究還是開了口。
一道細微的緩衝,幾乎是同時,詩意起身就往下麵走,走之前還拎著自己的提包,打著電話。
“Lucy,來這裏接我,我分享定位給你…………”
現在是差不多九點,街上的霓虹燈亮得五彩斑斕,詩意纖細的身影走入那些火樹銀花的光影之間,很快就消失不見。
季簡年就安安靜靜看著,直到看到小姑娘的身影上了一輛車,然後消失在視線裏,這才淡淡吩咐道:“回盛世,把人帶過來。”
“是。”
…………………………
以前詩意不敢相信自己會有眼淚,現在的詩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淚竟然流不完。
從Lucy送她回公寓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流眼淚。
不是哭。
因為不聲不響。
街邊的行道樹一閃而過,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像是一個一個的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