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的耳根子都紅撲撲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上的塵埃,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的樣子,“那邊真的是能源供應的地方,我聽到了聲音,如果沒有猜錯,應該發動機和發電機,還有鼓風機,功率不小……”
“你覺得這邊裝的係統是你的嗎?給烈焰的?……”季簡年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從善如流道。
“我不知道。”詩意很誠實地搖了搖頭,“剛才那陣爆炸響起的時候,顧門總部那邊應該就接到了消息,三個小時之內,應該就可以趕過來,所以我們隻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季簡年問道。
“第一個選擇是,過去。”
“第二個選擇是,過去。”
季簡年失笑,伸手彈了一下季深深的腦門,“調皮。”
季深深做了一個鬼臉,蹦躂到季簡年的身後,打開書包的拉鏈,從裏麵拿出了那個平板,她開機,然後戳了戳季簡年的胳膊,一本正經道:“我隻是先檢測一下,有我的係統芯片嗎,如果有的話,應該就可以打開……”
“但是如果這扇門是烈焰的,我們就是落入了狼窩,如果是你所說的顧門的,那你一定要幫我擋住第二次爆炸……”
“當然。”一道毫不猶豫的男聲。
瞧瞧那理所當然自私的小模樣,季簡年覺得格外安心。
她把自己當成了親近的人的安心。
越是親近的人,我們往往就索取得越是理所當然。
比如,父母。
比如,一個無條件愛著自己的她。
詩意看著他爽快中帶著一點欣慰的樣子,大概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時之間,除了感動,還有一點無奈。
她是知道的,這堵牆的那一邊,隻有可能是烈焰……
因為方位問題,一個路癡設計出來的係統,方位的把握都是近乎苛刻的。
但是這些,他沒有必要知道,反正也是兩種情況的一種而已……
…………………
任莫莫以為,自己隻是寫了十幾萬字的小說,怎麼會如此疲倦……
她趴在電腦前,覺得周身都有些無力起來。
任真已經帶著hook去實驗室了,偌大的空間隻剩下她一個人,讓她的後背無端冒出了一陣冷汗。
《當愛情跋山涉水而至》。
說的是誰的故事,她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季簡年,她名義上一直喜歡的一個人。
任詩意,她名義上的妹妹。
沒有血緣,因為她沒有血肉之軀。
寫了那麼多狗血腦洞大開的橋段,那些喜歡她的粉絲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其實她本身的存在,就是最狗血的一個橋段吧。
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腦海裏的意識像是落入了一個風口,倏地狂風,倏地微風,時快時慢,將她的意識一點一點地卷入,然後慢慢消失。
就連當初在哈佛的崢嶸歲月,和楚湛,季簡年號稱”三劍客“的那些時光,隻有她自己知道,那兩個男子從來都不曾正眼看過她。
楚湛的眼裏,隻有季深深。
而季簡年的眼裏,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