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胡了一把清一色,我站起身,興奮地衝著三位招手:“迅速,欠我多少籌碼,馬上拿過來。”
郝大爺、東方大娘以及吳叔紛紛向我送上白眼,扔過來欠我的籌碼,東方大娘更是撇著嘴小聲嘀咕道:“興奮什麼,才胡了一把。”
郝大爺搓著圓乎乎的手指頭,笑嘻嘻地道:“小子,再來啊。”
“怕你啊。”我聳聳肩,重新坐下,抬起手“稀裏嘩啦”開始和他們一起洗牌。贏了一把後,我下意識地做起大牌來,這一不留神,竟然忘記了繼續問問題。
三圈過後,不知為什麼,我手氣大增,除了自摸還是自摸,一家贏三家。
“不玩了,不玩了……”桌上三個老人精將桌上的手放下,靠在椅子上叫起來。
我笑嘻嘻地數著手裏的籌碼,側頭問郝大爺:“我贏了多少錢?”
沒想到那老頭兒一瞪眼:“誰說我們玩錢的,麻將嘛,一種娛樂而已,有益身心,可以防止我們老人家得老年癡呆,談錢不成賭博了嘛。”
沒想到啊,這麼大年紀還會玩賴?我氣不打一處來,手指哆嗦著點著他們三人,正打算指責他們三個這種無恥的行為,屋門忽然被人推開。
郝大爺、東方大娘和吳叔見到來人臉色幾乎同時一變,我背對著門,不知發生何事,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發現進來的是孫老三。
“喲,查完案啦。”我開玩笑道。
孫老三背著兩手,一臉嚴肅在看了一眼屋內眾人,衝其他三位點了下頭,不過,當目光落到我身上時,他衝我招招手,說了聲:“隨我來。”
我一愣,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剛才贏牌的那股興奮勁兒有如被高壓水槍衝刷了一遍,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無影無蹤。
我將手中籌碼丟到桌上,站起身跟著孫老三走出這間“麻將室”,孫老三帶著我走進旁邊屋內,我進屋後才發現,這間屋裏看上去就是會客室,大圓桌、沙發椅、飲水機,牆角還有個冰箱。
“地下室還這麼講究。”我讚歎道。
孫老三沒理我這茬,隨手指了把椅子,道:“坐吧,喝水自己倒去。”
我掏出煙和火扔桌子上,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著孫老三板板的麵孔,還真有點不習慣,估計是以前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太多的緣故。
“出了什麼事?”我問道。
孫老三坐到我旁邊,伸手拿過煙抽出一根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邊噴著煙邊道:“你還想幹‘中間人’這份兼職嗎?”
我一愣:“啥意思?”
“你願意幹嗎?”
我沉了沉,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還行吧。不過,我很不滿這麼長時間都沒看到千年朱果什麼的,我怕我活不過能看見朱果了。”
孫老三斜了我一眼:“神經病,這才幾天,你就想著死啊。”
我抬手枕在後腦,兩腿抬起放到桌了,懶洋洋地道:“你看吧,就這幾天,不是打架就是打架,你說我一‘中間人’,啥好處沒落到,還一堆麻煩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圖什麼。”
孫老三“哼”了一聲:“你自找的,我也覺得奇怪,怎麼遇到你以後就這麼多事,難道我看走眼了?”
我歎了口氣:“誰知道呢,也許是我倒黴,遇到你了,當個‘中間人’,好處沒看到,還被綁得死死的。”
孫老三“嗯”了一聲,道:“現在,你可以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