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壯看著我,很認真地問我:“認識我嗎?”
我張開嘴,很想說話,但喉嚨又幹又疼,發出的聲音比蚊子叫都小,隻好輕輕動了動頭,從鼻子裏擠出一絲聲音。
韓大壯用力一甩頭發,嘴角一翹,笑道:“行,沒事了,他沒傻。”
一旁的孫老三立時嘖嘖地接口歎息道:“白長了這麼個大塊頭,才挨了一下就昏了,以後得加強鍛煉啊。”
靠,他這是說我呢,這是表示關心的話嘛。我被這兩人的話氣得差點沒再次昏過去,幸好,不遠處傳來何芳芳的聲音,語氣中明顯透露出關心的味道:“齊是醒了嗎?他怎麼樣?有事沒事?”
還是妹子知道關心人,我頓覺一陣舒心,很想露出一絲笑容,但孫老三那欠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沒事,沒事,他死不了,正緩著呢,哎,別扭頭,你在開車呢,看點路……”
得,有他在旁上,我是沒辦法享受到溫馨的關懷了,我索性把眼一閉,不準備再有什麼表示,反正以目前身體的情形,我也沒辦法了解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樣子剛才我挨了一擊後,多虧他們及時趕到救了我,但估計陸成應該是沒有找到。
想到此,我努力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先前的一切,雖然沒看清襲擊我的人長什麼樣,但直覺告訴我,陸成的可能性非常大,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出在樓梯間的走廊裏,而且看情形他好像比我下來得晚,這是為什麼呢?
我思索著:難道他沒有在我之前逃到地下一層?應該不會,我進門前注意到門是虛掩著的,所以說肯定有人比我先進的門,在那下麵我並沒有看到有其他活人,而我從那裏下去後,樓梯間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如果說他是直接逃到地下二層的話,那按一般情況,他應該會從地下二層的其他出入口返回地麵,不應該再重返地下一層的。
自然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發覺自己逃跑時,一味地死認下樓時的那道樓梯是多麼的弱智,都沒想過其他出入口。
鄙視一下自己後,我繼續琢磨著:出門走廊盡頭左拐是停屍間,印象裏那兒是死胡同,旁邊沒岔道,停屍間裏也沒有可容人經過的窗戶,當然,裏麵肯定有通風口之類的地方,但除非陸成是隻耗子。至於停屍對麵的停車場,在我與喪屍“鬥智鬥勇”期間,沒發現有活人的存在,也就是說陸成應該不會躲藏在那裏,而且也解釋不了他為何會出現在樓梯口。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襲擊我的人不是陸成,隻是潛意識裏我否認了這個可能性。突然間,我又想起一個一直被我忽略的問題,好端端的,醫院裏怎麼蹦出喪屍來了呢?這個問題剛從我心裏冒出來後,不禁本能的將它同陸成又聯係到了一起,莫名其妙地認定與陸成有關。
當然我不相信這時候有人會研製出用英文字母當名字的什麼病毒,又想不出什麼其他可能性,以至於我將陸成突然清醒後逃跑與喪屍出現這兩件完全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放到了一起。
這時候,我聽到了“吱”的刹車聲,身體也停止了晃動。我疲倦地閉著眼,忽然感到有人正七手八腳地將我扶起來,我睜開眼看了看,見他們正將我放到韓大壯背上,我聽到何芳芳的聲音:“已經到家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很快,大壯輕輕鬆鬆地將我背到了家門口,打開門,就聽楚盈盈的驚呼聲:“哇哦,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