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怎麼不去!”顧芷握住沈軍山的手。
你不去我還怎麼領一個月一百五十塊的工資?
還怎麼過上幸福的躺平生活!
男人的手略有些糙,不妨礙她表決心:“首先,請你放心,我很喜歡小孩,其次,你的小孩我很喜歡養,最後,祝你財路暢通。”
沈軍山噎了一下。
他十七歲離開家當兵,第一任妻子十六歲嫁給他,十九歲生下沈俊澤,二十一歲癌症死亡。
他當兵十三年,幾乎很少回家。
母親再訂婚的媳婦小自己十一歲,他在妻子死後的第二年見過一麵。
他知道女大十八變,但印象中的林綰綰絕對不長這個樣子。
印象中那姑娘眼睛蠻大,臉型瘦削,幹瘦身材顯得整個人像是要被風刮走,看到人隻會躲在父母身後用怯生生的眼神看著。
不會像麵前這個姑娘敢肆無忌憚的盯著他。
不過他並不在乎娶的是林家親生女兒還是養女,他隻需要一個能夠照顧兒子的人。
“好,明天我們去扯結婚證。”
灶房門口,沈俊澤站在外麵,聽著爸爸和那個女人扯結婚證的事,繃緊麵皮。
這個女人這麼容易就取得了爸爸的認同,可見心機深沉,想到這個瘋女人沒結婚就敢推自己,摔自己,把後媽這一角色提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結婚!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瘋女人和爸爸結婚,一旦結婚,爸爸就會再一次丟下自己!
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沈俊澤拳頭握緊,臉上是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陰翳。
“有個問題,我住在哪裏?”
顧芷來的匆忙,家裏沒來得及準備女子住的房間,樓下五間房,耳房是過世奶奶住的,沈俊澤和沈軍山各一間房,還有兩間一間堂屋,一間擺放農具,糧食種子,鼓風機等。
沈軍山沉默半晌:“我往後不在家常住,等會兒我把主臥收拾出來,你住那裏。”
主臥更加寬敞舒服,沈軍山考慮的很周全,但涉及到他的私人空間,顧芷並不想去。
顧芷隻當沈軍山是肉票,兩人予取予得,闖進他的私人空間就有些曖昧了,何況以後他是要娶林綰綰的人,顧芷說白了還是個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純i人。
並不想和渣男有過多的交集和聯係,她笑了笑,伸手指著一處:“我怕熱,我瞧著耳房背陰,那裏可以去住嗎?”
“可以是可以,”沈軍山開口:“那是我母親的房間,她過世了。”
“過世啊,沒事,娘看到我肯定會很喜歡我的,我不怕她。”
身為二十一世紀無鬼論有神論的好青年,一個死人能和活人爭什麼,她不害怕。
顧芷住所定了下來,本以為過世人的房間會雜亂一片,沒想到裏麵收拾的很幹淨整潔。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掛在牆上的毛主席畫像,底下是一個空的床頭櫃,側邊是一張打著蚊帳的木床,鋪了被子。窗子旁有一架鳳凰牌的縫紉機,放有一支手電筒,一遝鞋樣和花樣。
老人家鞋幫打了好幾雙,男款有大有小,鞋底也縫了好幾雙擺著,可見不是久病,是去世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