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怎麼了?這水不好喝嗎?”
溫柔單純的語氣,卻讓捧著蟲碗的顧芷手臂根根寒毛豎起來。
這篇文裏原主最悲哀的不是與男主結婚,而是養了沈俊澤這個小崽子。
男主兒子是個心理變態的病嬌,原主嫁給男主後,這小男主不少整治原主。
抓蛇到原主被窩裏,冬天害原主跌進河裏,在飯菜裏放蟲子,藥……
偏偏這情感交流障礙的小男主很聰明,原主性格軟弱,每次整得她受不了想跑,小男主稍微放低姿態道歉。
原主便原諒了。
小男主長大後成了研究所科學家,對原主更加變本加厲!
在他誘惑下原主成為了實驗素材。
腎割了一個,心髒換了一個,眼角膜取了,肝也因為參與實驗硬化,最後成為小男主人體標本。
顧芷取下一根葡萄梗戳了戳白白胖胖的蟲子,“biu”戳爆,白色血漿流出。
原主的某些記憶還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
沈俊澤用刀,一刀一刀切分開她的四肢與軀幹,鮮紅的血液混合著汗液黏連在臉上,給他那過分漂亮的臉增添了詭異的妖豔,琥珀色的瞳孔平靜映射有條不紊的動作,像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可笑的是原主照顧這個繼子兢兢業業十二年,最後卻成了他眾多收藏品之一,死不瞑目。
雖然顧芷認為原主的悲哀在於她的軟弱可欺,可既然她接手了,這一切都會打翻重來,她才不會像原主帶娃把自己帶成老媽子,她,隻想擺爛啊!
“我知道你想讓我喝,但是你先別催。”
顧芷端著碗看似拒絕實則拒絕。
沈俊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為什麼,媽媽不渴嗎?”
為什麼?
顧芷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這小子很聰明,書裏貌似講他有嚴重潔癖,還有胃病,任何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那是不是說明,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是一把能手?
瑪蛋,網絡上娃做飯,媽躺平的幸福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嗎?出於慎重,她得考察考察。
“咳咳,”顧芷清了清嗓音:“你知道相親吧?”
沈俊澤:???
這個新來的媽媽,似乎腦子不太正常。
麵對這瘋牛馬不相及的話,沈俊澤目光閃了閃,遲疑點頭。
“那就好,”
顧芷循循善誘,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不像誘拐兒童的壞人:“你也上學了,應該學到人生四大喜事,一是久旱逢甘雨,二是他鄉遇故知,三是洞房花燭夜,四是金榜掛名時。”
“作為不在這四喜裏麵,五是後媽做不得,我得考考你夠不夠格當我的繼子。”
沈俊澤皺眉思索,前四個他在書上看過。
後媽做不得,這算是喜事嗎?
奇怪的冷知識增加了一條。
氣氛短暫的凝固幾秒,沈俊澤微笑點頭:“可以的,媽媽。”
不管這個女人在裝什麼佯相。
瞧她這一身城裏人打扮,臉頰白白淨淨,頭發絲梳得順滑,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嬌弱。
沈俊澤沒有任何異感,內心深處甚至還有一絲絲雀躍,他期待顧芷哭著喊著離開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不少。
這一切收刮進顧芷眼裏,她感歎不愧是男主生的小男主,這麼潮流的相娃方式猶豫兩三秒就能接受,顧芷越發覺得自己擺爛帶娃的模式可行。
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首先,幫我把行李箱搬到屋裏去。”
顧芷大手一揮往後退步,沈俊澤看到門口露出兩大個行李箱,頓時有些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