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欲行漠北(3 / 3)

旁邊諸人聽得那青衫老頭乃是那元宗裏“元秋、元歸、元忽“三大高手之一,均暗道僥幸,今幸得五絕中人至此,性命自是無礙,心裏又為見得如此傳說中的人物而自豪不已。原來那“五絕”分別是元宗宗主元慎、萬梅山莊慕容孤、四海幫幫主莊青衣、漠北大雪山向無極和天池山玄都道人。

青衫老頭道:“不才正是元歸,適才不知道慕容先生在此,多有得罪,萬望恕罪。”說完雙手虛拱,向慕容孤施了一禮。慕容孤卻是拉著孫女側過身去,辭而不受。

元歸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先生乃世外高人,自是不理此間俗事。可否移駕片刻,且容我處理此間瑣事?”言語間大是恭敬有禮,與剛才的態度悖若兩人。

那慕容孤卻不買帳,冷冷道:“我與貴宗宗主元兄已十餘年未見,甚是想念。但此事關乎梁太師後人,卻不容我不插手,還請元大俠寬容則個,如何?”

見慕容孤始終對己態度冷漠,再加之元歸本身乃心高氣傲之人,剛才低聲下氣已大違本性,此事聞言更是心中怒氣暗生,遂冷冷道:“慕容先生既不留情麵,卻叫我等難以回門向師兄交代,那既然如此,我便鬥膽請教慕容先生高招。”

慕容孤微微笑道:“此言卻是直爽,那我就領教元宗絕學。”言畢鬆開孫女,雙手負在背後,右腳向前微踩半步,移動間神采逼人,已不複剛才廟中之時的蒼老使態。

那小男孩見狀,抹了抹眼淚,走上前來將小女孩拉到廟門口,與項姓文士站在暈倒的梁無福身前。慕容孤見了微微頷首,以示嘉許。那小女孩任由男孩牽著她手,微微甜笑著看著爺爺,顯是極有信心。

旁人武功低微倒也罷了,那元歸早已凝神戒備,看到慕容孤動作自然,無絲毫破綻可尋,此時見他負手站在那裏,更是無跡無相,宛如天成。元歸但覺胸口發悶,煩悶欲嘔,自知不是敵手,正欲出言認輸,卻不妨慕容歸上前斜跨一步,一直向他胸口點出。

這一指,並無適才慕容孤所彈石子聲勢之淩厲,在元歸眼中看來卻大是不同。隻覺那一指已蘊巨力其中,其勢石破天驚,避無可避,大驚之下,集全身功力,一拳向指頭擊去。拳指尚未相接,慕容孤指頭微屈,呈彎弓之形,弓背正好敲在拳麵上。

“彭”的一聲悶響,元歸向後連退三步,卻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眾人早已目瞪口呆,起初見元歸以一敵二,尚在不動聲色間連傷梁、項二人,武功高深之極,此時見他在慕容孤麵前不堪一擊,心裏直感“五絕”名震天下,果不虛傳。

慕容孤麵露讚許道:“好功夫,不愧元宗三子之一。”他此言確是真心所發,剛才一指,看似輕巧,卻是集他武功之大成所出,用元宗三子之一這等高手來試招,來推斷元慎的武功究已經達到何種地步。須知自無量絕壁上較技以來,雖然未分高下,五大高手裏卻暗暗互不服氣。

元歸直了直身子,向慕容孤道:“慕容先生好功夫,元歸心服口服,此間之事,我自回向宗主師兄稟報,告辭了。”說完,領著向天慈三人,帶上同門屍首,向雪地裏退去。

慕容孤卻不阻攔,旁邊眾人有心攔下,卻懼怕元門中人武功厲害,霎時間去得遠了。這時男孩在梁無福身前跪下,向著慕容孤磕了三個頭。旁邊諸人見了不得其解,慕容孤卻知是因為感謝適才若非他出手,梁無福已喪身在元歸手下,卻也另含了請求救治梁無福的意思在內。

此時項姓文士強撐身體,向著慕容孤施禮道:“多謝慕容前輩救命,他日如有差遣,晚輩死不敢辭。”

慕容孤道:“些須小事,何足掛齒,適才我未想到元宗之人出手如此狠辣,導致一名小兄弟喪命,我實有過焉。”說完有些痛悔和惋惜地搖了搖頭,將梁無福托在手上,領著眾人回到廟裏。

慕容孤低頭看了看梁無福斷臂處,將手按在其肩井穴上,輸了一道醇厚的真氣進去,梁無福登時醒了過來。待看清楚形勢,正起身向慕容孤施禮,卻被按住了身子。

慕容孤有些傷感,向著梁無福說道:“你可是太師家人,我與他卻是舊日相識,這個孩子,卻是何人?”

梁無福失血過多,精神萎靡不振,聲音嘶啞道:“前輩,此乃小姐之子,名喚梁慎。慎兒,快來向慕容前輩磕頭。”

那小梁慎正要跪下再度磕頭,卻被扶住了身子,慕容孤傷感道:“我與太師平輩論交,當日之情景猶曆曆在目,十二年前梁小姐與龐晉大婚,我因有要事未能前去。想不到如今老友卻已逝去,痛何如哉。”側過頭對梁慎說道:“慎兒,我與外公是好朋友,你就和鄢兒一樣叫我爺爺好了。”

說完,又對梁無福說道:“你身負重傷,且又因連年奔波,身負舊疾,如不好生調養,恐有性命之憂,且隨我回萬梅山莊養好傷再議後事如何?”

眾人見堂堂“五絕”之一言語如此平易近人,都不禁紛紛上得前來,致謝剛才救命之恩。又想起曾與此等人物共處火堆,實乃極大榮耀。

那女童慕容鄢與那小梁慎年紀相近,不禁感到親近,微微靠攏上去。梁慎見了,也不複起初的抵觸之心,隻是仍低著頭看梁無福的傷勢。

梁無福見了暗暗欣慰,向慕容孤道:“仇人勢大,實不敢拖累前輩,前輩今日援手大恩,隻有來日再報了。”

慕容孤歎了一口氣,道:“梁府之人,還是如此剛直,此去漠北大雪山,可是去尋無極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