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成久
成久來到B城已經四年了,因為無奈又在這B城的高中用功複讀了一年,遂學了四年高中,現在她都感覺自己老了。
現在也畢了業,當得知他在S市上戲劇學院時,雖然也想去,但終究是無緣,那萬惡的文化分啊,還是B城適合自己吧,畢竟相處了四年,也有了感情。成久已經不記得當初是怎麼狼狽的逃到了這裏。當初也隻是對母親說是為了更有機會更有好的條件學藝,才決定去B城學習,一走就是四年,也就放長假才回來幾次,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家,是什麼,成久已經不太清楚了。
隻是記得,父母冷戰的時間比中華民族抗戰八年的時間還長。終於兩人就在成久初三快畢業時癱瘓崩潰死機,各分東西。成久當然是跟母親過了,也隻有母親每天東奔西跑的賺錢養活家裏,而父親隻是宅在家裏將近十年了,也就在家中猶如一個保姆般的存在了。母親的存款雖算不上富裕,但生活還算小康,特別是現在也就她和母親兩個人成久有什麼需求母親基本上也都會答應。而成久從來就是個冷麵冰山,愛搭不理的樣子,對誰都如此。她也忘記了當初是因為什麼事三年沒喊過父親一次“爸爸”,這也是她之後上了高中回想起,最愧疚的一件事了。
在成久看來,他們分是遲早的事,母親心高氣傲,又剛強,是個鐵娘子,當然不能容忍父親的軟弱。其實也不能說是軟弱,隻是太善良容易被騙卻因為是個男人又不願承認罷了。兩人的硝煙不斷,成久從來也隻當是看一場戲般,看看就走出家門了,不想回去,反正也從來沒人關注過她。她高中以前一直都沒什麼歸屬感,也沒什麼安全感可言。但卻出來不會表現出來,冰山一個會表現出來個什麼啊!
母親沒太多藝術細胞,總是和生意場上的人打交道,而幸好父親年輕時是個彈吉他的,成久也就繼承了那麼點音樂細胞。而美術卻是成久也不清楚就稀裏糊塗的學了,之後還真就喜歡上了。
或許是父親還愛著母親,亦或者是和母親在一起久了舍不得母親和自己,上高中後,父親也時常會給成久打電話,有事會問生活上的事,有時也會問母親的身體,再後來他不斷的懺悔,邊問母親身邊還有人嗎?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可能再收回了。父親了解後也就沒再糾纏下去。倒是母親仿佛還是很介意他們父女兩人有聯係,母親對成久有強烈的獨占欲,誰都不可以搶走。當初母親還不知為何,或許是工作強度大,心力憔悴,病倒一回後,對成久格外敏感,曾經成久一度認為母親得了精神方麵的病,但沒直說,隻是先慢慢順著母親來。成久知道母親他們都在想什麼,隻是有時會故意裝傻,有時會避開母親的話,私下隻等父親來電才會選擇性的接。要說的話也總像是備好了一般,問什麼就會立刻答什麼,每次都一樣。
母親或許是想讓成久能夠多接觸外麵,不再那麼自閉,才讓成久出去上學的。但又不舍不放心成久一個人在外,總怕她被欺負或被騙。其實她一點也不了解成久,而父親了解的也就隻有一小部分而已。成久,一直是沒有人能搞懂的一個人。
不過來到B城,卻是對成久的一生起了很大的意義。來到這裏這麼久了,成久改變很大。比如說,成久的身材不再那麼臃腫的像個梨了,過去成久連個衣服都難買,總是讓母親隨便給她買件最大號的運動服就行,褲子都要定做的。而現在,或許是新生活的激情,再加上這裏是北方,成久開始的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場後就瘦了好多。雖仍不是瘦,但也算是正常人的範圍了,隻是腿粗。五官也不那麼擠了,稍微能看見個眼睛什麼的了。在比如說是性格,不再那麼木訥了,開朗了許多,過去隻是敢在好朋友那裏活潑,現在卻是很隨意,有時也是雙重性格。
總之,如果是四年沒見她的人現在看見她,絕對不太會認出來,除非你盯著看半天,才可能認個大概來。而現在的成久仿佛重生了一般。
程偉銘走在繁忙的大馬路上,要不是他的車在半路突然被人追尾了,他也不會頂著這大太陽在馬路上狂奔呢!就留下梁超那倒黴孩子在車旁等著保險公司的人來吧。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一路上,攔了不少車,可沒幾個是在他這停的,這都將近半小時了,終於有輛車停了下來。
“請問師傅,您知道廣華路嗎?”B城不同於一般小城市,地方太大,路又多,經常有這個區的司機不曉得那個區的路,要麼就是不想拉人,或者是到交車時間了。除非有時軟磨硬泡才有可能帶你去他們不認的路。“可以啊!正好順利唄!小夥子,上來吧!”B城的人都特熱情,特別是老大爺,尤其是老大爺的哥,個個能侃。一路上,老師傅沒少磨嘴皮子,“小夥子,聽口音,不是本地的,南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