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再沒有理由留她在身邊，而她，也就真的可以自由了。
一想到這些，他心裏就無法平靜，這些天，他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夢裏，總是她牽著別的男孩遠去的身影。
醒來，他一身的冷汗，然後，又是一夜無眠。
原來感情是這樣折磨人的東西，愛而不得更是叫人肝腸寸斷。
“我很好，謝謝慕容先生的關心！”江雪微微一笑，慢慢將手抽了回來。
然後，輕輕一點頭，便抬步向電梯口走了去。
卻沒有人知道，她這看似雲淡風輕的姿態是用了怎樣的毅力才做到。
慕容流輝對她的情意，她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隻是，她不能……不能……
她緊咬著唇，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回頭去看他。
身後，慕容流輝的眼睫輕輕垂下，視線定定地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那裏似還殘留著江雪指尖微涼的溫度。
他五指用力一握，好像要抓住那抹餘溫，可惜，抓住的卻隻是肉眼看不到的空氣而已，手心早已涼透……
沉默了許久，慕容流輝終是帶著滿滿的不舍抬步向江曼的病房走了去。
“啪！”
保鏢先為他將門推開。
“慕容先生。”門一推開，坐在沙發裏的江城就看到了他。
“嗯。”
慕容流輝微微頷首，抬步直接向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江曼走了去。
“你不用擔心，我說娶你就會娶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改變這個決定，別再做傻事了。”
一走近床邊，慕容流輝就說了這一長串話，清冷的聲音，雖然聽起來一點也不溫柔，但是，卻充滿了誠意。
“不……我不能嫁給你……”
江曼的頭輕輕轉了過來，看著慕容流輝又是一顆清淚落了下來，順著眼角悄悄滑到了枕頭上，浸染出一小塊濕印子。
“慕容先生，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江曼會這個樣子？”江城走了過來，抬眼看著慕容流輝問道。
慕容流輝轉過頭來，迎著江城的目光沉默了幾秒，而後，輕聲說道：“江先生，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但是，我現在想跟江曼單獨談談。”
言下之意就是要江城出去。
“你想跟她談什麼？”
江城很嚴肅地問著。
江曼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放心將她交給任何人，哪怕這個人是慕容流輝，他也還是不放心。
慕容流輝卻似沒有什麼耐心，眉頭微微一蹙，聲音涼薄地道：“如果你不想她情緒穩定的話，可以繼續問。”
慕容流輝這個人有多不好惹，江城是親身領教過的。
或許是近段時間，他對他們父女三人還算親切，他便忘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才敢這樣刨根問底。
江城默了默，隨即，沒有說任何話，便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兩個保鏢很識趣，不用慕容流輝示意，就跟著江城一起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你想跟我談什麼？慕容先生，我是真的不能嫁給你了，對不起……”江曼有些抱歉地說著，眼底淚光瑩瑩，又是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就像她的夢那樣瞬間便跌碎在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