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洛半雪心底沉了沉,她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不想做不到。她出了門,看了一眼昏睡的木流桑,向仲羽和石庭說明了情況。
仲羽還是一副看不上她的模樣,明明長相溫柔,偏要做一副刻薄的表情,洛半雪看了心裏難受,最後所有情況都是和石庭交代的。
“你們少爺的身體暫時沒問題了,不過要想長久我是做不到的。”洛半雪攤手說實話,“不過,我會盡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種不想讓木流桑死的衝動,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在心底油然而生。若說是宿主的舊相識也不太可能,洛半雪以前都在將府受欺負,哪有機會認識外麵的人?
她拿了藥心安理得的走了,順帶拿走了那幾包金幣。剛踏出門就被仲羽叫住:“喂!”
洛半雪回頭看她,仲羽被石庭推搡著,不情不願地上前問她:“閣下要醫治我家少爺,以後我們如何才能找到閣下呢?”
這是要她暴露身份?就算被看出是女子。洛半雪也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她現在勢弱,被盯上的話根本無力脫身。
“你們還怕我反悔不成?我洛陽從不食言。這一品齋不是還在嗎?每月我會來一次,夠了嗎?”
仲羽被她嗆了一下,臉又氣紅了,卻沒有再說什麼。
暮色降臨,洛半雪有些著急的趕回北苑。這一路走下來並不容易,因為她發現有幾個人跟著她,不止那個石庭。
反追蹤技術這種基本功她還是不敢忘的,不過繞開他們也費了些時間。回到北苑,悅兒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換在平時她絕對不會睡洛半雪的床,隻能說她這次傷慘了。
洛半雪手腳麻利地把藥材分成兩半,一半用來外敷,另外一半用水煎了一點點喂進悅兒口中,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的人,絕對不能有事!
天徹底的暗了,石庭回到一品齋,木流桑已經醒了。他已經換下了紅衣,穿上了自己最討厭的白衣,不過他心情貌似不錯,沒有為衣服的顏色煩惱。
“少主。”石庭上前屈膝拜見。
木流桑自然知道他是去做了什麼,石庭雖然身材矮小,卻很聰明,即便是他昏睡了也知道主動去跟著洛半雪。
“怎麼樣了?”
“屬下無能,跟丟了。”石庭十分慚愧,洛半雪怎麼看也隻有十多歲,他一個五十多歲的狼心涯高手居然跟丟了一個小娃娃,簡直是丟臉。
偷偷看了一眼木流桑的臉色,卻沒有看到應該有的慍色。
“沒關係,你下去吧。”
木流桑揮了揮手,一點也不驚訝。一般的人能躲過石庭的跟蹤很稀奇,若是換成魔法師……那就不一樣了。石庭沒有魔法師的天賦,或者說,整個狼心涯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魔法師。
仲羽,石庭,甚至是母親嵐湘,都不是魔法師,所以木流桑的存在對於狼心涯是一種威脅,這也是他父親過世多年來,他隻能是個少主的原因。
很多人,懷疑他的血脈。因為曆任狼心黑涯的涯主,都沒有魔法師的血統。
木流桑想到今天他抓住了洛半雪的手,但是她在看脈,木流桑雖然虛弱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沒有一絲靈力,弱的連他都不如。
魔法師的靈力,就像運動員的體力一樣。她沒有靈力,是不可能成為魔法師的。而進入他身體裏的那股溫和靈力,會是從哪裏來的呢?還有她的模樣,總讓他恍惚。似乎在哪裏見過,到底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