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樣的死狀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仿佛躺在地上的屍體並不是陌生人而是我本人一樣,我的心跳急速增加冷汗將全身打濕,我不知道依心是怎麼想的,但是此時此刻恐懼占據了我的大腦,讓我失去了對周圍一切的感知。
“子君?”
就在我還被恐懼占據腦海的時候依心的發言讓我從中清醒過來,在我醒來後就看到子君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他的嘴裏時不時傳出陣陣哀嚎聲,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讓我心中一顫。
這就是錄音中提及到的問題,一旦從這種被控製的狀態出來後,腦袋就會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讓人痛苦萬分,我剛向前走出一步就聽到了子君的怒吼。
“走,你們兩個快點走!”
子君說罷就用力的朝著地板砸去,額頭上滿是鮮血,我看到了從他眼角間流出的淚水,一時間竟忘記了現在的情況,隻是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那惡劣嗜好時他和現在一樣,眼角的淚水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堅持住子君,你要堅持住,我去找繩子,咱們現在就走!”
我不能繼續無動於衷,我將依心留下去倉庫內尋找繩索,先將子君捆起來以防他再度被控製,我隻求子君他能夠多堅持一會,我有些後悔,我不應該讓依心留在那裏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她肯定應付不過來。
我在倉庫裏不斷尋找卻仍然沒有找到有什麼繩索,這個倉庫堆積著成堆的機械興許根本不會有繩索這類東西,我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磨損嚴重的繩子,而且繩子的長度實在是短小,可現如今我不知道子君他到底能不能堅持住,隻好先拿這個回去。
當我回來時看到依心蹲在子君不遠處似乎在思索什麼,我看著地上死狀極其淒慘的死屍以及跪在地上的陸子君便知曉依心內心所想究竟是何,可現如今卻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一會再想怎麼辦吧,先給子君綁起來以防萬一再出事端。”
我先將子君的雙手反手捆綁以防他一會暴起,做完這些之後才對依心說了這句話,她剛才還猶豫的神情此刻又變得堅挺起來,我先確認她狀態有所好轉,又看向了被反手捆綁的子君,這樣應該就沒什麼事了,於是我又匆忙出去尋找繩索或者可以代替繩索的物件。
倉庫內的東西差不多都讓我翻了個遍,我將目光放在倉庫外,興許有些雜物堆裏麵會有一些破布之類的,可以讓我給子君再捆一圈,我抱著這樣的心理終於是找到了個替代品。
而就在此時我卻看到了外麵那成片的燈光,我從燈光那邊看到了上午見過的馬警官,他似乎也發現了我手中的燈光,我急忙將燈光關閉準備回到倉庫將兩人帶走,卻聽到了倉庫內依心傳來的叫聲...
我顧不上拿起手電和那布條,三步並作一步飛快的朝著倉庫內趕去,此刻我的腦海當中那具屍體的死狀再度浮現,我害怕我趕到倉庫的時候依心和那具屍體一樣躺在地上...
不,這絕對不可能,依心她可是女子搏擊冠軍,怎麼那麼輕鬆被子君放倒呢?但是如果是子君的話,那也說不定啊,興許依心會心軟啊...
我無比著急,大腦飛速旋轉,外麵的警察也察覺到倉庫的動機集體朝著倉庫移動,他們發現我們會怎麼樣?換成平常我肯定會思考這些,但是現在的我恨不得再長出一雙腿,我的內心極度恐慌,我害怕我預想的景象被現實複刻...
就在我好不容易跑到倉庫大門口時我愣住了,眼前依心正半癱的在子君的懷中,隻是她腹部有一道猩紅的印記,她單薄的衣物無法抵擋鋒利的刀刃,她眼神中滿是惶恐不安,但是更多的卻是在提醒我,血液伴隨那道猩紅刀痕開始向外流淌,她被子君推開應聲倒地,即便如此她的眼角依舊盯著我的位置...
我雙腿無力半跪在地麵,若非左手扶著倉庫門框現在應該是倒在地上吧,我不敢去看依心的瞳孔,我期待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我想要從這場噩夢中醒來,然而剛才還在向我奔來的子君在此刻的腳步卻慢了下來。
我看著他右手持刀不斷向我靠近,但是他的左手卻按在右臂上企圖將持刀的手按住,他眼角的淚水越加濕潤,最後隨著臉頰滴落在倉庫的地板,他雙唇顫抖說出一句我從未想過的話語:
“林...你為...露出...?”
聽到這句話後我內心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我的淚水不斷的湧出怎麼擦也擦不幹淨,子君似乎收到了什麼回應一樣,他同我一樣雙眼的淚水頃刻迸發,但是卻怎麼也止不住他朝著走來這個事實。
隻是他的速度越發緩慢到最後甚至是用走的朝我過來,我正要起身將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頓卻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我起初以為是雷聲,但是這雷聲本不應該這樣,直到子君赫然倒地後我才知曉那是什麼聲音,那是槍聲。
子君的額頭被手槍直接打的稀巴爛,他的身軀向後仰去,雙腿卻還是遵循大腦剛才下達的命令向我走了一兩步,之後順著剛才走過來的力道倒在我的腳下,我慌張的將子君的身體翻過來,卻再也看不到他的容貌。
我對著他的胸口狠狠的捶了一下,隨後將他拖拽到依心的身旁,即便是此刻依心的雙眼仍然注視著倉庫門口,我將二人放在一起不再出聲。
而倉庫門口的馬警官在此刻走進倉庫,他看向了倉庫的場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我的眼睛後就再也說不出口,我死死的捂住兩人的手掌,淚水在此刻不再向外流淌,我的左手沾染了依心腹部的血液,右手則布滿子君被爆開頭顱的血漿。
“別再來打擾我們了,好嗎?警官。”
我聲音微弱的自己都聽不清楚,但是馬警官似乎聽到了我的動靜,不再讓後麵的警員進入倉庫,隻是默默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我們三個。
就像小時候一樣,我們三個躺在操場的草坪上訴說著彼此的夢想,日光灑在眼中讓我們無法睜眼看清在空中漫遊的白雲,那時的我閉上了雙眼阻止陽光的刺入,卻被他們兩個往鼻孔裏塞了兩根草,我氣急敗壞的起身扯了一把草丟向兩人,因為依心在我左側跑的比較快,我隻好把子君按在地上將草插在他的鼻孔裏,那日的陽光就和現在的...
燈光一樣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