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穿著素色的休閑服,張鎮山雖然對我微笑的點點頭,但是那種威嚴的氣質依舊。相反李老四倒是很像一個奸商,很難想像這兩人當年都是出自同一個部隊。一兩年不見,張鎮山的兩鬢多了一些白發,眼角也有了一絲皺紋,再優秀的軍人,也抵擋不住歲月的蹉跎,我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胸口的掛墜。
兩人坐下之後,我首先確認了陳超的消息。那小子的體質沒得說,要是換個人,早就失血過多,一命嗚呼。現在在某醫院養病,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什麼大礙。我又將近日的事情大概給他們陳述了一下,那個神秘的老外,自然沒有說。反而關於馮傑的故事,卻勾起了李老四的興趣。看樣子他們似乎相識。
對於虎牙父親的下落,李老四表示會想辦法跟緬甸官方溝通,不論死活,一定會找的到。最後談到北極熊的時候,李老四對我找的幫手很有興趣,認為這種以夷製夷的辦法很好,我很鄙視他這種想法。
而張鎮山卻明確的表示,不建議我去俄羅斯主動找北極熊的麻煩,在他看來,那無疑是自殺行動,就算在伊拉克戰場的存活率,都比那高的多。因為那不是我熟悉戰場法則。
我當然不會懷疑張鎮山的話,也不會被李老四口中的國家大義所感染。不知道為什麼,那四個討厭的外援,雖然沒什麼交情,但是我覺得似乎欠他們什麼。也許他們還在外蒙古等我,也許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他們已經用行動告訴了我,他們與其他軍事承包商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那個神秘的老外告訴我,那四個家夥幹的壞事頗多,但我何嚐又不是雙手沾滿鮮血?麵對張鎮山的好意,我心領了,最後決定還是堅持俄羅斯之行。
最後李老四有事要離開,張鎮山把我送到火車站,私人讚助了我兩千塊人民幣,我也懶得去銀行兌換。張鎮山讓我把掛墜拿出來,讓他再看一眼。良久,等到廣播通知我上車的時候,才還給我,說道:“記住,任何時候,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法則。你在別人的地盤,什麼英雄主義,愛國主義,統統的都不要去想。不管結果如何,過程多麼艱險,我們在國內,最多看到黑幫火拚的新聞,你永遠做不了英雄。”
我看著手中的掛墜,當年那個他何嚐不是如此。張鎮山繼續說道:“你的姐念著你呢,指望你什麼時候帶個小媳婦過去見她。”
我想到陸姐,鼻子有點發酸,問道:“她知道我的事嗎?”張鎮山搖搖頭,說道:“你以前那個女朋友還在交往嗎?”
“什麼女朋友?”我好奇的問道。張鎮山也很好奇的樣子,說道:“那個長頭發,大眼睛的女孩,很漂亮的那個,難道不是你女朋友?”
我當時以為他說的是虎牙,搖搖頭,苦笑道:“那隻是我一個好朋友。”張鎮山也點點頭說道:“你們沒有交往最好,她現在的麻煩可不少。”我又聯想到虎牙的父親,我又何嚐不是一個大麻煩?可憐的虎牙。最後我擠上火車,對著站台的張鎮山揮揮手,一直到車子開動,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兩天之後,我順利的通過內蒙古,偷渡到外蒙古。我和灰狼等人約在烏蘭巴托郊區一個蒙古包內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