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5年。
西澤爾曆元年。
10月。
“原來您還是這邊的人啊。”
恢宏的聖浮裏亞皇帝大會廳裏工匠侍者來來往往,所有的扶欄器具都被擦拭地一塵不染,就連大理石地麵都光可照人。
“原來錯怪了您,還請您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站在大門邊上,雷歐提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麵容上露出罕見的難堪,雖然很短暫。
“當然不會。”
站在他身旁的萊昂納爾微笑著說。
“公爵有您這樣的助手卑職才更放心啊。”
聽到這個雷歐提斯才重新恢複笑意。現在想來,父親當時的預言可真是分毫不差。他轉頭看著裏麵正廳的牆壁上,工人正將原先巨大的皇帝畫像取下來。
“啊他們過來了,我們讓開吧。”
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就看到原來是後麵的人抬著新的畫像走了上來。
“別急著掛,那上麵還沒完全取下來呢,先讓我看看。”
雷歐提斯喜孜孜地走到畫像前,萊昂納爾也笑著走了過去。
“哎呀哎呀,從來沒發現公主這麼漂亮過啊!”
上上下下仔細審視了一通雷歐提斯不禁誇張地感歎道。
萊昂納爾卻隻是在一旁笑而不語。
“原先裏珀畫坊裏訂做的是親王的畫像,後來幸虧謝爾提醒我,要趕快換成公爵的我才想起來,否則要是等那場空戰結束後才改的話,現在可就來不及了。”
萊昂納爾耐心地解釋到,看那邊雷歐提斯也欣賞夠了,便很自然地切題。
“對了,那天,我們損失的不少FP-410號吧。”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側臉看了一下對方的麵容。
“哦,你說那個啊。”
講起這個雷歐提斯麵容上不禁出現凝重的神色。
斯丹萊的Mightness殺傷力極其嚴重,當時因為故障而不得不不迫降在沿岸的七名聖殿騎士和戰機幾乎全部殞命在了炮火中,連屍首都找不到。
畢竟在為了這個勝利,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當時那個故障究竟是什麼引起的呢。”
萊昂納爾忍不住追問道。
“我也不清楚,據當時緊急發來的報告說是難以控製,啟動後各種機能不靈,很詭異的現象不過最終竟然還是勝利了,真的很讓人意外啊!”
萊昂納爾默不作聲地聽著,心中更肯定了原來的推斷。然而他的神情又陡然明朗起來。
“對了豪頓先生,您接下來是怎麼打算的呢?聖殿已經解除了,編入了正規軍。”
“我嘛。”
雷歐提斯抓了抓他那一頭金發,略微皺了皺眉。
“本來是準備去聖米蘭軍校報道的,結果半道出了這茬事情,耽誤了點時間。”
然而看了看身邊的人轉而又換上了笑臉。
“不過現在去應該還能趕上那裏的體能訓練,啊,三年後說不定您就能在帝國中尉一欄裏找到我的名字啦!”
“你也真是不要命了。”
寬敞明亮的皇帝寢宮裏,男子躺在潔白的大床上,臉色蒼白。聽到對麵立櫃處傳來的聲音不由得側過臉去,麵容上突然就有個慘淡的笑意。
“我如果不拚命,其他人還有命麼。”
少年沒有再搭腔,背對著他一個人在台前忙活了一陣,端著個托盤轉過身。
“惠靈頓醫生來看過了,幫你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說你現在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陣。”
“嗯,我知道了。”
西澤爾若有所思地回答,轉而又皺起眉,嚴肅而又有些猶疑地說道。
“關於希爾吉維亞那邊,我已經下達指令了,奧勳駐軍全部撤離,隻留下地方總督和少量士兵,戰俘全部釋放。”
“但是,原本簽訂的條約依舊有效,希爾吉維亞軍政權和外交權依舊歸屬奧勳,此外奧勳國號不改,依舊是奧勳及南希爾吉維亞聯合王國。”
雖然離理想中的結果還是有很大差距,但少年還是認可了。
“行。”
西澤爾一直看著他,像是感到疲憊般地闔了眼,神色這才稍作緩和。
“我也是怕外界反響過大才不得已這麼做的,希望你能理解。”
少年沉思著,沒有說話,隻是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雷歐提斯走了,說是急著去聖米蘭報道,你沒有和我們一起為他送別很可惜。”
他走到他的床邊坐了下來,把藥遞給他。”把它喝了。”
西澤爾接過藥瓶,皺眉看了看。
“還有,這兩天你不在,一直是萊昂納爾在處理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議會那邊,而且也在考慮重組內閣,此外,那些死去的聖殿成員已經按照一定的規格安葬了,剩餘的也編入了護廷騎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