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眠這些天忙暈乎了,天天和唐衍羽打交道,又在學校鬥勇鬥勇,竟然忘了這一茬。
想來自己的母親、妹妹也忙得分身乏術,沒有來提醒她。
錢優先挑了一條紅色魚尾裙:“這條很襯你的膚色。”
“不,紅色太高調了,”
錢優換了一條國風黑色長裙。
沈青眠:“婚禮穿黑色好深沉啊。”
錢優繼續換了一條黃色吊帶禮服。
“這條裙子都拖尾了,這比婚紗還華麗。”
錢優的微笑在此刻異常僵硬,她作為唐家私人設計師顧問,第一次遇見沈青眠這樣吃不了細糠的人。
這裏每一件衣服都是獨立設計,昂貴異常,無論哪一件穿出去,都能在明天的婚禮上大出風頭。所以唐衍羽本身就是要讓沈青眠去出風頭。
沈青眠在那一排衣架上看了看:“這個可以呀。”
錢優望過去,是一套工作ol裝束,衣服太多混進去了,這都能被沈青眠給挑出來???
錢優沉默中,先給唐衍羽發了消息,等了片刻,等到唐衍羽肯定的回答後,讓沈青眠去試了。
等沈青眠換了出來,錢優舒了口氣,幸好沈青眠身高體型俱佳,上半身的白色休閑襯衣露出了鎖骨,下身淡粉色西裝長褲又勾勒出她的腰身來,再把頭發弄一弄,加上項鏈耳環配飾等,是一套不出錯的搭配。
隻是……
錢優不舍地望向那一排禮裙,雖然不是高定,但也都審美在線價值不菲,沈青眠穿上一定很好看。
錢優對上沈青眠不明白的目光,歎氣:“算了,以後還有機會。”她看唐衍羽的措辭,感覺自己以後要打兩份工了,既給唐衍羽打工,也順便管一管旁邊的小垃圾沈青眠。
“暴殄天物啊。”臨走前,錢優仍舊懷抱著一個設計師該有的怨念。
沈青眠倒沒覺得有什麼,她從小到大都穿得普通,用的普通,她也習慣了,反而要是讓她打扮得風光旖旎,她覺得不適應。
那不是她該擁有的。
沈青眠試完衣服,試完妝,就去換回了自己的運動裝,正想去洗臉,聽見走廊那邊傳來人聲。
唐衍羽回來了。
遠遠的就聽見唐衍羽在批評李曉林,好像是今天去唐家主宅那邊出了什麼事,而李曉林也受著,沈青眠聽了不由撇嘴,這撇嘴表情就被唐衍羽看見了。
“她怎麼還在這裏?”唐衍羽以為沈青眠試完衣服就回去了。
沈青眠聽見他嫌棄的聲音,妝也懶得卸了,捏著手機就要走,這人嫌棄別人是真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沈青眠說:“我馬上走。”
“等著。”在沈青眠經過自己身邊時,唐衍羽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我有讓你走嗎?”
這一句夢回他們初次見麵。
沈青眠想起第一次被唐衍羽關在那狹窄包間威脅就不由生氣,這人總是這麼不尊重人。
唐衍羽問:“誰給你化的妝?”
李曉林在唐衍羽身後說:“是錢優。”
唐衍羽說:“太濃了。”
他用力一拉,將沈青眠拉得俯身低頭,這又和第一次見麵有些像,但是唐衍羽的表情沒有那麼的冷漠低氣壓,隻是帶著一絲不滿意,他從管家手裏接過濕毛巾,一手捏著沈青眠的下頜,一手往沈青眠臉上擦。
“你……”沈青眠好久沒感受到這麼原始的洗臉方式了,“輕、輕點!”痛死了。
沈青眠問:“你以前給人擦臉都這麼暴力嗎?”以前那些女人是怎麼受得了的?
唐衍羽沒回答,隻是一味地擦,濕毛巾都被擦得染色了,結果毛巾一挪開,沈青眠那張臉不但沒卸掉,還成了花臉。
兩隻眼睛左邊綠色,右邊紅色,眉毛亂飛,腮紅被擦到了鼻尖,口紅更是變成了血盆大口。
唐衍羽見了,忍俊不禁。
不過他平時都一張馬臉,嘴角往下能拉到腮幫子,這樣抿著嘴要笑不笑的樣子實在是新奇。
沈青眠愣了一下。
唐衍羽馬上又恢複了冷臉,說:“李曉林,你讓阿姨帶她去卸妝,今晚就住這裏,明天中午直接過去參加婚宴。”
“好的。”
李曉林帶沈青眠去了以後,回來看見唐衍羽正在擦自己母親的相框,他靜靜沒說話,陪著站在旁邊。
過了三分鍾。
唐衍羽主動開口問:“秦家和林家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