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樓梯太慢了,等爬上去,這裏還不得一片狼藉?
電梯的確很快,可於焦急萬分的梁千峰而言,還是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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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梁千峰忙探出自己的腳,幾乎是衝出了電梯。
這裏的平台隻有四米,前方是明顯的斷層,有圍欄攔著,警示著人。
梁千峰半個身子探出去,這平台離著水麵有兩米的距離。
二十米的深水,一眼看下去,足以讓人腿軟。
水麵波浪層層疊疊,幅度不大,可歌聲的幹擾還是在,底下說不定暗藏洶湧。
梁千峰咽了一口唾沫,翻身跳進去。
撲通一聲,跳進水裏的梁千峰被水流裹挾著一直往下。
這感覺讓梁千峰回到了前幾天在海裏的一些事情。
他沒急著動自己的身體,而是隨著這股水流一路往水底去。
不稍片刻,水底沒到達,一條發狂的人魚先一步出現在眼前。
夜離托住梁千峰的腰,還不等梁千峰反應過來,脖頸間就是一陣鈍痛。
歌聲止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梁千峰抓住夜離手臂的手開始泄力。
身上的力氣隨著血液的流失跟著散去,最後連一個支撐點都沒有了。
血液的流失導致困意蔓延上來。
梁千峰疲乏的眼淺淺闔著,提不上一點精神力。
梁千峰用僅剩的一點力氣跟小布貧嘴:【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布看得津津有味,它搖了搖頭:【您現在的生命值很旺盛,虛弱肯定是有的,死是死不了的。】
梁千峰無力的抓了一下夜離的長發,笑道:【我謝謝你還不讓我死啊。】
小布嘻嘻一笑:【小意思,不用謝。宿主注意了,他好像回神了。】
梁千峰睜開眼,強行讓自己的雙眼重新聚焦起來。
夜離那雙血紅的眼睛恢複到了原來的藍色,皮膚上的鱗片也消了下去,恢複了原貌。
他額頭抵了上來,一股說不上來的暖流自額頭湧入梁千峰的身體裏,將身體裏的疲憊全部追趕出去。
夜離緊緊的摟著梁千峰,一直到梁千峰恢複力氣,也沒有鬆開他。
稍稍回了點力氣就要去推搡夜離,隻是完全敵不過眼前的夜離。
胸腔的一口氣下不去,又被擠壓著,梁千峰難受得抓撓著夜離的皮膚。
夜離將梁千峰摟在懷裏,胸膛貼著胸膛。
許久,皮膚被抓撓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梁千峰才得以鬆一口氣。
他怒氣衝衝的瞪著夜離,臉色蒼白如紙,分明是還沒恢複過來。
夜離笑嘻嘻的看著他,湊上去給梁千峰\"渡氣\"。
這氣不渡還好,現在更讓人難以呼吸了。
浮出水麵,梁千峰掙紮著撇開腦袋,夜離托著他的腰,最後隻掙紮著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本來毫無血色的臉染上紅色,粉紅的脖子上喉結滾動,皮膚上難以難以分清是否是冰涼的水。
耳朵是紅的,紅得能夠滴血。
梁千峰微眯著眼,視線難以聚焦,自己被迫承受著冰冷與燥熱的交替。
他從來沒有這麼激烈的\"渡氣\"過,就算是上個世界的梁千山,也從沒這麼做過。
麵前的人魚狂躁狀態壓根就沒降下去,這是通過這種方式發泄,換種說法,也可以說人魚在用這種方法報複他。
【他是要吃了我嗎?】
小布兩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縫間分叉露出自己明亮的眼睛來:【好像是的,宿主,您自求多福吧,底下江烏陽還在看著。】
梁千峰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那雙藍色的眸子,所有要掙紮的力氣全泄了去,本欲抓人的十指鬆了勁,虛虛的貼在夜離的皮膚上。
夜離鬆開他,抬手撥開梁千峰黏在額前的濕發,輕輕的在那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觸即分的吻,梁千峰甚至都沒從上一個吻中回過神來,就被一個笑容給晃了眼。
夜離嘴角翹起,露出有些駭人的獠牙。
他笑得很甜,像偷吃了一塊甜膩的小蛋糕,連笑容都讓人覺得甜膩得發慌。
梁千峰伸出手指撫摸那尖牙,白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