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禦與君靈月帶著越機離開唐家,回南郊別院。
如今,唐擎修玄階被廢,全身是血淋淋的傷口,沒有三五個月是好不了的,就是有三五個月來養傷,傷養好了,又能做什麼?一個玄階盡廢的人,還能繼續擔當唐家家主?做夢會比較快。
唐家,必將再掀起一場爭奪家主之戰,這,是唐擎修該受的,十幾年前,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實力而逼死越機父母,逼死唐家直係之人麼。如今,該輪到他來承受這些了。
唐家這個爛攤子,且等它先爛一爛,爛透了,越機的傷也該好了,到時候,他要怎麼處理皆由他了。畢竟,越機才是唐家真正的嫡係傳人。
南郊別院。
東籬敏抱著誌兒,住進了客房。
客房距離北辰禦越機幾人的小院還有些距離。
君靈月三人一回來,越機便急著見誌兒。
君靈月讓王管家去請東籬敏帶誌兒前來。
北辰禦親自抱著越機,將越機放回他房間的床上,君靈月又再給他施了針,讓他服下了丹藥。
越機現在的精神狀態仍然很差,卻還是強撐著想見誌兒。
東籬敏抱著誌兒前來,誌兒怯生生的緊緊摟住她的脖子,將一張小臉埋在她的懷裏,低低地喊:“娘親!”
這段時間,小小的他經曆了太多。先是娘親突然不見了,他被關起來,認了歐陽當家主母離歌玉為娘,後來,是爹爹歐陽雄被人當著他的麵殺了,再後來,他又被帶到唐家去,隨後,又跟著娘親東奔西跑住山洞,吃最難吃的肉幹……
“誌兒,叫爹!”東籬敏看向床上虛弱無比的越機,眼眶一紅,拉著誌兒,讓誌兒叫爹。
誌兒越發抱緊了她的脖子,將臉埋緊在她懷裏,一個勁地蹭:“爹爹死了,嗚嗚,爹爹死了……”
“沒有,誌兒,誌兒乖,爹爹沒有死,那歐陽雄是伯伯,不是爹爹!”東籬敏趕緊給誌兒解釋。
誌兒瞪著一雙淚眼矇矓的眼,望著東籬敏:“娘親,你騙誌兒的對不對?”
“不,娘親沒有騙你!”
“誌兒……”越機望著小小的人,心頭一軟。覺得便是吃再多的苦,能換來誌兒的命,都是值得的。如今,他們父子能團聚,更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誌兒,乖,叫爹爹!”東籬敏又在勸著誌兒。
越機低歎一聲,道:“別為難孩子,你先帶他下去吧!”
“嗯。”東籬敏哽咽著點頭,又看向越機,“越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越機眸內無波:“都過去了!”
東籬敏無地自容,抱著誌兒走了。
見過了誌兒,越機又再想到了即墨蘭芝,他四下看了看,君靈月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蘭芝出去了,至今未歸!或許,她是獨自去看她哥哥去了。”
“嗯。”越機點了點頭。
南宮青雲這時候衝了進來,正好聽到君靈月的話,他惱道:“什麼看他哥哥去了,分明就是攜帶玲瓏塔跑了,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個個見利忘義……”話沒說完,就被北辰禦狠狠地剜了一眼,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道,“我沒說大嫂!大嫂,我真的沒有說你。那即墨蘭芝,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二哥,我去過即墨家了,即墨蘭芝根本就沒有回去,我派了暗閣的人四下找遍了,也不見這女人,想來,這女人定是帶走玲瓏塔,找地方閉關修煉去了,嗬嗬,倒是好算計!如今,她有了玲瓏塔,又有了大量食物,還有了大量靈石,這是想要修煉成璋泰大陸第一女魔頭嗎?”
越機眸子裏閃過失望之色。罷了,走了便走了吧。他越機,注定情路坎坷!
君靈月立即眼神示意南宮青雲不要再說了,南宮青雲這才住了嘴,心情卻是悶悶地,勸慰道:“二哥,你好好養傷,我去把南宮家的玲瓏塔要回來,等你傷好了,咱們一起修煉,一起渡天劫!”
“好!”越機點頭。
南宮青雲想到了誌兒,又立即道:“以後,我來教誌兒習武!”
“好!”越機再點頭,隨後,他說道,“三弟,我有事情與大哥大嫂說!”
“哦。”南宮青雲應一聲,便出去了,順道拉上了門。
君靈月與北辰禦,看向越機。
越機一雙眸子清冷,眸子裏透過絕決,他請求道:“大哥,大嫂,我想讓東籬敏今晚便離開南郊別院,誌兒,我想把他托付給你們!”
君靈月眸子裏閃過不解。
越機再道:“東籬敏為了二十萬橙靈石,險些讓我命喪唐擎修之手,我對她,再無一絲一毫的感情。不殺她,隻因她是誌兒的娘親,我是誌兒的爹爹。我感念她為我生下了誌兒,又將誌兒帶到了兩歲多。往後,我不能讓東籬敏帶走誌兒,然而,若將誌兒留在我身邊,他又得不到母愛。我懇求大哥大嫂,讓誌兒認作爹娘,如此,誌兒便父母雙全了!”
君靈月笑:“你就不想聽聽蘭芝的想法?你就不問問蘭芝能不能將誌兒視同己出,能不能給予誌兒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