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山清水秀,一派鳥語花香。一個紅衣女子緩緩行走在古道上,似乎對一切充滿了好奇。
風頻頻吹來,掀起女子頭上細碎的劉海,女子來到小溪邊,將腳浸泡在冰涼清澈的溪水裏。水裏的魚兒輕啄她的小腳,時不時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女子回頭,被岸上的一株曼珠沙華所吸引,枝幹已經枯黃,花也將盡凋零,女子有了憐憫之心,伸手慢慢撫摸那早已開敗了的花瓣。
女子的眉頭微微一皺,把素手往嘴邊一咬,一滴殷紅的血滴落到曼珠沙華上,花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生機,花朵重新盛開,妖豔至極。
女子滿意的笑了笑,似乎聽見了那花的聲音———
“姐姐,姐姐,謝謝你,帶我走吧,我不願在這個地方,無人欣賞,就這樣慢慢的枯黃,我的一生,不應這樣毫無價值。”
也許這聲音微不足道,也許這聲音隻有她聽得到,但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朵花傳遞來的悲哀與無助。
“我住的地方沒有山,沒有水,沒有天空,你跟我回去,不後悔嗎?”女子柔聲詢問,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可以,她倒是願意在這裏生活下去。
“我不會後悔的,起碼那裏,有姐姐。”
她似乎聽見了花在笑,隨即一抹紅光附在那花上,花與女子消失不見。
接著是另一個場景,滿地的紅。
大朵大朵的曼珠沙華盛開著,隻有枝幹,沒有葉子,卻也極其妖豔。
女子將那株曼珠沙華栽種到地麵,也化作一抹紅光,消失不見。
這裏沒有日夜,隻知道過了很久。
那天,還是像往常一樣的寧靜,隻是,周圍的點點星辰都向那朵花湧來,隨即,一個女子慢慢地睜開眼睛,驚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姐姐,姐姐,你在哪?”
一抹紅光乍現,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她驚訝的看著麵前的人,容貌和自己有九成的相似,絕色的臉上是滿滿的喜悅。
“姐姐,我就是那朵花,若不是姐姐的血和著周圍的靈氣,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化為人形。”
“姐姐,以後有我陪著你。”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子聽著麵前的人姐姐姐姐的叫,很是高興,她一個人已經多長時間了?自從她有意識起,便沒有見過別的人了吧。
“伊若然。”這是她自己起的名字。
“真好聽,那妹妹叫什麼呢,姐姐幫我想想。”女子歪著頭,很是可愛。
“就叫伊若卿吧。”她想了想說道。
“好啊,伊若卿,伊若然。”女子不斷重複這兩個名字。女子一下子抱住她,我有姐姐嘍。笑聲蕩漾在天地間。
接著她就醒了。
夢中的兩名女子與她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她最近怎麼老做這種奇怪的夢。揉了揉太陽穴往窗外一看,已經是白天了,今天該是顧清敏出嫁了吧,她想即使是沒了她,顧清敏也不會做正妃。
夜王也是有野心的,絕不會娶一個庶出的小姐當正妃,他需要的,是那些能夠幫助他登上皇位的人。倒是可憐了顧清敏的一番用心。
姐姐出嫁,妹妹也得去看看,隻是這次,她有更重要的事。
尉遲信中的毒除了未開花的黑色曼陀羅外,還要用中毒者本人的血來澆灌,在現代,集體中這種毒是很危險的,因為解藥不能批量生產,中毒者所對應的解藥必須是自己的血澆灌成的黑色曼陀羅,而且有一些體質較弱的人,在未熬到黑色曼陀羅開花之前,便已經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