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聽得入迷的哨兵們當然不願意失去樂子,所以他們鼓噪著讓同伴講下去,畢竟一般人很難想象那些高貴夫人們在床上呻吟喘息的樣子。騎兵用力清了清喉嚨,接過一個新兵主動遞過來的水瓢後滿意的喝下幾口。“我還記得她那水蛇般柔韌有力的細腰。那滋味,簡直就像是被白金龍神微笑著帶往神國。”哨兵哄笑著重新張開嘴,直到一支粗短弩箭飛快射穿了他的喉嚨。
一支支弩箭緊跟著射過來,如暴雨般密集的將騎兵射倒在地。黑夜裏圍在火堆邊的哨兵如肥豬一樣明顯笨拙,而且他們還因為費事而把鎖甲留在帳篷裏。哈裏森人與龍屹努斯軍隊中使用的弓弩有力卻很難上弦,所以當一輪箭雨射倒半打騎兵後,早就埋伏在周圍的‘藍色牲口’們立即衝上去把還活著的士兵殘忍砍死。
帳篷裏被慘叫聲驚醒的騎兵迅速爬起來,但當他們拿著武器想要衝出來時,哈裏森人已經把火把丟到帳篷上。有些發潮的厚麻布被油脂火把點燃後立即向四周蔓延,這讓騎兵們更加慌亂的往外衝鋒,即使猜到迎麵劈來的會是一柄柄閃爍長刀。
距離這個哨所最近的就是奎德人。早已經在牢房中關押了兩天的瑞加並不那麼渴望睡眠,所以當火焰在遠處膨脹蔓延時獵人立即叫喊著從帳篷裏衝出去。夜晚裏帶著些涼意的濕潤空氣和飛舞昆蟲立即湧入嗓子,但蠻族還沒來得及把吸入嘴巴的蚊蟲吐出去就被擺在前麵的水桶絆倒。更加冰冷的清水濺到臉與胡須上,結著滿身臭泥的戰士從地上爬起來,清醒的糊了糊臉後抓著柄長矛遁入黑暗。
並不習慣熟睡的蠻族武士很快都從地上爬起來,裹上鬥篷後散亂的衝向了那座木製哨所。小鎮貴族在四周建造了半打哨塔,但現在很不幸的被毀掉了第三個。前兩個被幾天前出現的哈裏森遊騎兵毀掉,雖然那時候木質哨塔裏並沒有士兵。
黑月讓大地上的一切都被籠罩於陰影中,所以奔跑的蠻族並沒有輕鬆趕到燃燒哨塔。他在路上幾次摔倒,以至於出現在滿地屍體中時就像一個被黑暗籠罩的幽靈。哨塔裏的地麵上都是屍體與血跡,武器和盛著水的木桶、木瓢被丟在泥濘中,燃燒木頭和發燙灰燼落下,於地麵水坑中發出響亮刺耳的‘嗤嗤’聲。
“蠻族的武士。”虛弱叫喊聲撕裂戰場的平靜,然後一個瀕死騎兵抬手推倒身邊的長矛讓瑞加注意自己。“是哈裏森人,他們襲擊了我們,並且抓走了……”哨兵還想說下去,但射穿頸部血管的弩箭讓他隻能停下來,從喉嚨裏發出‘咯咯’聲後嘴巴吐著血沫癱倒。
獵人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從脖子上拔出那支弩箭後在搖曳火焰的陰影裏觀察著。尾部帶著寬大的雁毛羽翎,頂端插著鋒利沉重的鋼鐵箭頭,曬幹後浸過植物油脂的杉木堅實輕便。奎德人把精製弩箭丟在地上後嚴肅藏入陰影,跟著風裏還沒完全消散的血腥走向森林。
這是一群強大而且經驗豐富的敵人,以至於蠻族獵人都不得不用最鄭重的態度來對待。
ps:先來一更,後麵那個應該在淩晨一點兩點這樣,大家還是先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