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要那樣做。”陌生人用很正宗的奎德語回答了他。“這是角鬥場的規矩,每一個參加者都要提前兩天到達這裏。在接受了統一的食物和身體清理後,才能在外麵進行公平戰鬥。而你這個撫摸到幸運女神腳踝的家夥隻要等一天。”
“在這個關老鼠的籠子裏?你是在侮辱希拉格的武士。”奎德人又向前邁了一步,然後雙手握住手指般粗細的不規則鐵棍。他粗壯雄偉的雙臂用力晃動著,讓鐵門和頭頂木板的結合處發出果實落地一樣沉悶的撞擊。
“這是公平的待遇,就連進入此處的國王也不能例外。”陌生人從身後跟著的奴隸手裏接過燈籠和碟子。“這是你今晚和明早的食物,當烈陽再次升起時,角鬥場的黃沙就將痛飲你的熱血。”
陌生人將羊皮紙糊成的燈籠提高一點,在照亮了他的半張臉後又取過來一個大約五寸高的橡木杯子。“差點忘記了,這是角鬥場特意為你提供的麥酒。”他小心的將木杯放在地上,然後好像因為被嗆到似得咳了咳。
“我們走。”陌生人轉過去對著跟過來的奴隸埋怨道。“你們這些懶惰蛀蟲,這裏的確應該清理一下了。老鼠和跳騷雖然不多,但這股黴味卻讓我總想要嘔吐。”
這三個人很快就離開了通道,當燈光的昏黃色在視野中消失時,瑞加才緩慢伸手將鐵門外的食物從門下縫隙裏拽進來。角鬥場主人提供食物的陶土碟子粗糙而走樣,明顯是一些廉價的學徒作品。不過它也不是沒有優點,這種碟子通常要深上一點,能夠讓盛放的食物更多。
瑞加將拽進來的食物端起來聞了聞,然後借著從縫隙裏漏進來的光線辨別了一會。十幾個呼吸之後,奎德人才看出這些都是什麼。一個碟子裏麵盛著些發苦的燕麥粥,粥裏麵還泡著不知道什麼麵粉做成的堅硬小餅,而另外一個碟子裏卻有個癟小醃蘋果和兩條發臭鹹魚,甚至獵人都能從魚身上扶下塗抹不均勻的粗糙鹽粒。
低聲詛咒著將碟子輕摔在地上,瑞加小心翼翼的通過鐵門縫隙將橡木杯拿起來。裏麵的麥酒倒是沒有問題,最起碼不象奸詐商人賣給部落的那樣摻入了清水。不過當獵人把它大口喝進肚子的時候,一團異物卻突然塞住了他的喉嚨。
“咳咳咳。”奎德人驚慌的咳嗽了幾下,在將其吐出來後才放鬆的坐倒在地上喘息。“這個雜碎。”獵人詛咒了一句,然後嚐試著將它摸索在手中。
這團異物不軟也不硬,四周帶著有些堅硬的棱角卻能因為手指的用力而變形。“摸起來像是書寫使用的粗羊皮紙。”瑞加嘟囔了一聲,隨後就站起來盡量靠近木板之間的那條狹小縫隙。
羊皮紙隨著手指的搓動而攤開,然後奎德人昂起頭,眯著眼睛看清了上麵的一行奎德文字。
“明天,小心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