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劍柄後麵的左手配合著發力,帕隆的右手驅使著長劍,讓劍尖的移動更為快速有力。
看著轉瞬間就出現在麵前的劍尖,瑞加立即雙手上抬,用傾斜的長劍擋住了劈過來武器。
兩股蠻橫的力量從手臂中迸發出來,通過接觸的武器傳遞到對方手中,讓瑞加和帕隆幾乎同時向後退了幾步。神秘熱流對力量的增強在瑞加身體之中的力量極其龐大,就連已經是四級戰士的帕隆也差點沒有擋住。
“怎麼可能?!”酒館中的幾個奎德戰士都抱著酒杯出來看熱鬧,但這一幕卻把他們震驚的差點就要叫出聲來。
帕隆的內心如同在暴風雪吹拂下的森林一樣不平靜,他不停的在兩手中交換武器,放鬆那被震得發麻的手掌。而對麵的瑞加並沒有像他一樣,獵人依然雙手握著那柄長劍,擺出防禦的姿態。
很少有人能夠在昏暗的紅色月光下注意到瑞加的雙手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被動防禦的獵人更難發揮出身體中的力量,他現在已經不能控製發麻僵直的雙手,更不用說在彼此之間交換著放鬆手掌。
“接著來。”帕隆休息了片刻之後再次衝了上來,長劍在他雙手中揮舞,一次又一次劈砍在瑞加抵擋的武器上。猛烈的撞擊讓獵人感覺到有些握不住武器,於是他開始了反擊。
手腕擰轉著發力,瑞加在一身鋼鐵摩擦的刺耳聲音之中抬起了鐵劍,讓它和帕隆的武器交叉擠在一起。兩人的身體不斷靠近,最終臉部顫抖著貼在兩寸左右的距離上,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晰感受到。
“卡瑞爾和雷亞斯是你殺的吧?”嘴唇蠕動了幾下,臉色突然猙獰起來的帕隆從喉嚨中吐出一句低吼。“你殺了我的兄弟。”
“派他們去搶雪猿皮的是你吧。”瑞加同樣從喉嚨中發出低吼道:“卑鄙的家夥,你永遠也別想要得到它。”
帕隆和瑞加同時向對麵發力,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即使你對交易不滿意,卻也不能侮辱卡瑞爾和雷亞斯。他們是與我一起在冰原上戰鬥的兄弟。”
“侮辱?你以為用一頭馴鹿來交易整張的雪猿毛皮不是對我的侮辱嗎?”獵人惡狠狠的回應道。
“不可能!我允諾的是三頭帶著鹿角的成年馴鹿。”帕隆提高了一點音調,然後突然放鬆自己的力量,讓獵人順勢向前滑了一些。
在瑞加稍微有點失去平衡的時候,帕隆立即用腳向前一擠,同時倒轉的劍柄砸在了獵人的後背上。
疼痛讓瑞加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悶哼一聲倒在雪地上,等恢複了意識的時候,喉嚨邊已經擺上了一柄鐵劍。
“你輸了,瑞加。”帕隆將獵人手邊的鐵劍踢遠,然後高聲的對著他叫道。
在暗紅色的月光照射下,長劍上反射出來的光芒讓周圍的奎德人看不出上麵有沒有血。而帕隆也很快就收回了武器,他把鐵劍插回劍鞘,然後伸手將瑞加拉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會去問問的。如果你撒謊了,我發誓一定會將你撕碎。”酋長之子低聲的說了一句話,然後才高聲的叫道:“年輕人,你還需要練習。”
在哈哈的大笑聲之中,帕隆帶著幾個戰士轉身離開,向著營地的圍牆走去,他們需要守夜。剩下的醉鬼們也紛紛躲回了溫暖的酒館,隻剩下瑞加一個人站在空地上,摸著脖子上的一道血痕思索著帕隆這樣做的原因。
獵人不認為帕隆會相信他的話,這點從他離開時雙眼中泄露出來的殺氣中就能夠看出來。讓他放棄的應該是殺掉瑞加後的懲罰。按照奎德人的規矩,殺害同族的會被獻祭給瘋狂之神。
“我很快就會打敗你。”瑞加最終在心裏麵念叨了一句,然後重新披上自己的鬥篷,夾著獸皮卷向著居住的木屋走去。不到一個祈禱的時間,瑞加就回到了住處。在盯了一眼黯淡紅月與那逐漸升起的黑月之後,獵人嘟囔著掀開了擋在門上的獸皮,鑽進了住處。
索恩老爹已經躺在最裏麵的床上睡著了,瑞加挑了挑暗下來的火堆,然後走到角落裏將幾張獸皮卷藏在自己的床下。巫師已經叮囑他很多次,不要讓這些東西被其餘人注意到。
放好了獸皮卷,並且確認它們很難被發現後,瑞加立即躺倒在床上開始了休息。疲乏讓獵人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並沒有在意他脖子上的傷口,和那滴從傷口中滲出來、滴落在獸皮卷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