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德人的逃脫似乎又令獸人士兵一愣,不過仇恨使他們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隻有把瑞加打倒,他們才會贏得失去的榮譽。但瑞加明顯比他們更加適應鋪滿了積雪的地麵,獵人猛烈的邁動雙腿,大步的向前躍動,幾個呼吸之後就將獸人士兵的隊伍拋出了十碼的距離。身體矮壯的帕索則是行動緩慢,倒是大部分獸人士兵都聽從他的怒吼跑在前麵。
當距離森林越來越近的時候,令瑞加放心的一幕終於出現了。從森林的邊緣處,穿著灰色鬥篷的女戰士正吃力的推著一根粗壯的樺樹幹走出來,從她身體崩出來的弧度上,瑞加就大概的判斷出了樹幹的重量,大約比那隻被他捕殺雪熊重一些,有一千磅的樣子。但這對於一個天生力弱的女戰士來說,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看到了奔跑過來的獵人之後,女戰士堆滿了汗水和融化雪水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柔和的曲線。然後她更加努力的推動著身前的圓木,好讓它可以盡快滑下山坡。
在女戰士出現的那一刻,獸人終於知道了這兩個奎德人的打算。於是帕索趕快下達了使用投槍攻擊的命令,兩個獸人士兵迅速的從身後抽出了短小的刺槍,然後在跑動中用力的擲出。掄圓了的胳膊給予了投槍恐怖的殺傷力,這些刺槍在空中不穩定的旋轉,最終在獵人身後一碼不到的地方落下,插入了鬆軟的雪地,把瑞加嚇了一跳。
雙腳的速度一點也不放慢,瑞加終於衝到了女戰士的附近。狂化的身體帶著野蠻的力量撞在緩慢滾動的圓木上,令這節腐朽成黑色而且沾滿了雪泥的樺樹幹猛地向前一衝,開始向著丘陵下滑動。滿臉疲憊的莫妮卡立即攀著凸起坐上了圓木,然後雙手按住了粗糙的樹皮。
瑞加的身體也同樣向前一撲,想要趁著狂化沒有消失,爬上正在加速下滑的圓木。但已經開始消失的熱流卻使他力量虧空了不少,獵人隻抓住了圓木尾部的一個凸起,而他的身體則還在雪地上拖著向前,在地麵上劃出了一道明顯的雪痕。
隨著獸人士兵逐漸趕到圓木滑下去的地方,“刀疤臉”帕索終於氣喘籲籲地爬了上來。他開始時還命令士兵接著追下去,但當他和幾個士兵一起狼狽的滑倒在雪地上時,悍勇的戰士才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他卻從身邊的獸人士兵那裏奪過了一支刺槍,然後用力的對著獵人拋出去,似乎是在發泄著自己的心中的鬱悶。
在野蠻力量的拋射下,鬆木製作的短小帶著尖銳的哀鳴,越來越快的向下紮去。當圓木從一塊岩石上飛過去的時候,已經陷入了虛弱的瑞加立即被顛簸的地麵拋飛起來,主動的向著投槍落下的方位撞去。眼看著獵人快要被投槍的尖部刺穿胸口的時候,一隻纖細卻有力的手臂突然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沉重的身體拽過去,重重的摔在了圓木上。
看著刺入雪地的投槍尾部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心有餘悸的獵人終於想起來對著把他拉到了圓木上的莫妮卡笑了一下,然後雙眼一黑陷入了昏迷。
看著瑞加身上僅有的幾道小傷口,莫妮卡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異色,然後另一隻手抱緊了圓木,開始了這段安全卻無比顛簸的路程。
有了簡陋的工具,到達丘陵這一麵的底部僅僅花費了他們一個祈禱的時間。當瑞加再次因為疼痛而醒來的時候,他迷糊的雙眼才發現他和女戰士已經滾倒在了一片厚厚的雪地上。而之前承載著他們的圓木則帶著迅猛的速度接著向前滑動,直到撞在一塊高度超過十尺的巨石上,碎成幾段。
伸出麻木的右手將臉上粘住的積雪和雪水抹掉,獵人這才發現自己的無法動彈的左手竟是被莫妮卡死死握住。而女戰士在發現了醒來的瑞加之後,立即鬆開了自己的右手,口中強硬的辯解道:“如果不這樣做,你早就和那圓木一樣碎成幾段了。”
麵對著這樣的莫妮卡,瑞加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他的一切‘經驗’都是來自於傭兵之間的吹牛打屁。如此一來,獵人隻好撓了撓頭,傻笑幾聲,然後主動站起來掃視著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