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猿龐大而沉重的身體在雪地上跑動,在地麵的積雪上踩出一個個深深的痕跡。對麵的獸人射手也不斷的將鋒利的箭矢拋射過來,企圖減緩魔獸的前進速度。
雪猿本來隻打算從獸人周圍衝過去,而不是對他們攻擊。但當一隻飛過來的箭矢準確的紮在雌性雪猿滿是皺紋的黑臉上時,一直被攻擊卻沒有還手的魔獸立即將怒火轉移到了這些獸人戰士身上。幾棵連樹冠在內也不足十尺的小樺樹被兩頭強壯的魔獸一顆顆瓣斷,然後對著盾牌陣砸去。
重量近百磅的樺樹幹被四隻強壯的手臂斜拋向天空,然後旋轉或者平直的落下,將地麵上嚴陣以待的獸人砸倒了超過半打。特別是那些隻顧著射出箭矢的獸人射手,十幾位獸人射手現在隻剩下一半還完好無損。
眼看著雪猿與隊伍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位獸人隊長終於準備出手了。包括‘刀疤臉’帕索和‘黑長發’在內的六位精銳戰士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向著正宣泄憤怒的雪猿衝去。
眼角處的目光發現從森林中幾個角落向著這邊夾擊而來的獸人戰士,雄性雪猿殘暴的個性反而使它更加興奮。鐵錘一樣堅硬的拳頭在布滿了厚實毛皮和堅實肌肉的胸口處反複擊打幾下,雪猿赤紅的雙眼向著他們衝去。
健壯的雙腿給了這魔獸風一樣敏捷的速度,使它衝鋒起來的速度就像是一頭地龍。大量的積雪被它的急速滾動的雙腳揚起來,像沸騰的開水一樣灑在身後,幹擾到獸人的視野。當那條由積雪構成的灰白色‘雪龍’到達一位手持巨斧的獸人隊長身前時,這個戰士才剛剛來得及將手中的巨斧抬起。
猶如尖牙咀嚼嫩骨頭時傳來的脆響聲順著疾風傳入其餘幾個獸人的耳中,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獸人戰士手腳無措的從原地飛起來,重重的撞擊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幸運的是,巨石上長時間堆積而成的厚厚積雪挽救了他的生命,深度超過四寸的蓬鬆雪花不但舒緩了他身體上攜帶著的強大撞擊能量,而且還令他的身體側著一滑,咕咚一聲跌入了巨石之後的灌木叢中。而雄性雪猿在撞擊之後立即雙腳岔開,身體側斜,竟然在堪堪撞擊到巨石的時候停了下來。
隻是一眨眼,獸人遊獵隊中的隊長級精銳戰士就被重傷擊倒在灌木叢中,而雪猿的代價隻是腹部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這道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幾滴血液的傷口非但沒有使魔獸的實力降低,反而使其變得更加狂暴和憤怒。
該死的魔獸!刀疤臉獸人帕索首先和另一位使用鉤劍的隊長衝上來,兩人口中帶著怒罵劈出了手中的武器。在深青色金屬反光的幹擾下,雪猿的動作明顯遲鈍了一下,在躲過了兩次攻擊之中,終於被‘刀疤臉’抓住機會,用鋒利的斧刃傷到了大腿。
鮮紅色的血液立即從那道三寸左右的傷口中湧出來,染紅了周圍的銀灰色毛皮。聽著雄性雪猿嘴中傳出來的哀嚎,‘刀疤臉’帕索和另一位獸人還沒有來得及歡呼,兩張巨大的手掌就向著他們抓來。
矮壯的帕索一低頭就靈巧的躲過了手掌,隻被拔下來幾根棕色的長毛,但另一個獸人戰士卻沒有如此好運。他紮成一根的黑辮子現在正穩穩的被雌性雪猿拽在手中,無論怎麼掙紮都沒有用。當他想起來用戰斧割斷辮子的時候,雄性雪猿雄偉的上肢已經甩了過來。四根鋒利的爪子瞬息劃過,直接撕裂了他的脖子。
被血管壓迫著的血液依然盡職的向上流動,最終從脖頸處的傷口中噴出來。但這些滾燙的血液卻大都流入了雌性雪猿的喉嚨和胃囊。雄性雪猿可沒有機會象它的配偶那樣痛飲敵人的鮮血,它急切的從四周的樺樹上抓下來一些鮮嫩的樹皮塞入嘴中咀嚼,趁著剩下的獸人被震懾而不敢行動的時候,趕緊將唾液、涎水和樹皮組成的混合物糊在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現在,雪猿和獸人之間都因為對方的強大實力而陷入了短暫的停手。獸人們從四周緩慢的移動而且靠近,而雄性雪猿則不斷的對著他們呲出自己的犬牙,像是在警告他們不要亂動。
當喝飽了血液,恢複了一些清明的雌性雪猿回頭盯向瑞加之前所在的方位時,這隻魔獸才發現自己真正想要撕碎的敵人竟然已經遠離了戰場,而且正悄悄地向著遠處逃離。
吼!對獵人懷著滿心仇恨的雌性雪猿立即扔下手中破麻袋一樣的獸人屍體,張開自己沾滿了鮮血的獠牙對著正帶領著莫妮卡逃離的獵人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