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在四麵漏風的亭子裏站了許久,感應到什麼了一般,忽然回頭。
便看見甲寅秋站在那片紫色的花樹前,身上是江源給她拿的那套衣裳,不是很合身,但是顏色清淺。
淺淡的紫色和花樹相映,讓她身上多了幾分通透和明亮。
站在那,比這長滿枝頭的花還要奪人眼球。
“走吧,我們走吧,奚祺應該等不及想要快點回白石城了。”
她話音輕鬆,身上的清淺的顏色像是天邊輕巧的雲,如果不伸手去抓住,就會消散。
何故快步走過去,跟在她身後離開,踩著灰白的石階。
“你知道這花名叫什麼嘛?”
“叫什麼?”
“叫紫薇,剛才那個道長告訴我的。那道長比江源看著像高人。”
“白雲觀在威縣可沒江源的名聲大,那簽的內容是什麼?”
甲寅秋說到這頓住腳,卻完全忘記那簽上的內容,想了半天,也隻是摳摳腦袋說起來。
“隻記得是個上上簽。”
回到白石城的時候,白石城中還是那樣的熙攘,來往的商隊還是那樣多。
奚祺爽打的茄子一般和他們告別,回他的安樂窩去,估計要消沉上一陣子。
何故也隻是頭痛菩提廟的人難搞,思考怎麼和他們的人對接,才能盡可能多謀些方便。
隻是書院的小考已經結束,甲寅秋還要照常在書院中教那些娃學學拳腳,也不為別的什麼,就是強身健體。
看著一如往常,但是何故明顯能感覺到她和前幾個月不一樣,那段時間,她似乎更脆弱,更感性,總是有滿腹的糾結。
如今卻是頓悟了一樣,總是腳步輕鬆,卻很少和他常吐露心聲了。
沒來由地心中慌亂卻無從下手,隻能盡可能地將自己沉浸在忙碌中,或者閑時找些好吃的好玩的去找她消遣。
隻是沒想到,三五日平靜之後,期園就有了新熱鬧。
甲寅秋正好休沐在家,還叫了陸文朗在期園中,打算吃些好吃的,犒勞一下腸胃,可是筷子剛拿起來,就被打斷了動作。
期園這幾日接待了不少商隊吃飯,春山驛的新址離此處不遠,且吃食雖有,卻並沒有期園的好吃,有些商隊便會花錢來期園吃飯。
賈員外秉承著商人沒理由不賺錢的道理,單獨留了一塊地方做飯廳,給這些隻吃飯不住店的人。
也有些為了白石城中有些家資的人家,來春山賞景遊玩,順便就在期園歇腳,味道鮮美價格又不算太貴,勝在新鮮。
雖然沒多少盈利,影響了原本在白石城中的商家的利益,自然有人眼紅。
隻是沒想到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我家小姐就是在你家這吃壞的,回家之後嘔吐不止,養了十日才堪堪好轉!你們這裏,一定是加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幾個家丁模樣的人衝進來,手上拿著棍子,看著很不好惹,賈員外站在他不遠的地方,看著就像是一杆子就能撅倒的。
錢家的一個小輩坐在陸文朗的身邊,淡定地朝著嘴裏塞了一筷子。
這孩子名叫錢富,就是那之前在期園鬧過一回的錢家的兒孫,之前便是指望著這孩子光宗耀祖,想要搭上京城的生意,還舉家搬去。
知道之前找錯了方法,現在迂回戰術,和陸文朗打好交道,再和頗受山上青眼的甲寅秋親近,自然也能曲線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