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躲了,沒完全躲開(2 / 2)

嘉寧郡主穿的得花枝招展,靠近了就香風刺鼻,事無巨細地問著程若愚的飲食起居,程若愚尚在世的母親都未曾如此關心。

隻怕如果不是因為還是有些害羞,她還會問一問程若愚底褲的圖樣是什麼,好繡在自己的肚兜上。

但是次數多了,總是會有應對的心得,所以甲寅秋回答得能剛剛好滿足了嘉寧郡主的好奇心,又能很有分寸地保護一下程若愚的隱私。

這也是程若愚將她留在身邊的原因。

“你的回答,本郡主很滿意,既然你是我安排進去的,就也是你半個主子,指使你做些事情也是理所應當……”

嘉寧郡主附在她耳邊又說了一句話。

“一會去將酔緣居的桂花釀送到將軍帳裏,和那黃酒換了,好給將軍一個驚喜。”

程若愚喜歡桂花釀,隻有少數人知道,而最喜歡的就是酔緣居的桂花釀,味道清甜並不醉人。

可甲寅秋本就是為了逃避在翠柳在的時候送墜子,才躲到軍營邊上的,卻不巧碰上這瘟神。

躲出來,又要被支回去……

但是看著嘉寧郡主倨傲且不容拒絕的眼神,她甲寅秋隻能強撐笑意,在她的注視下,不情願地朝著程若愚的軍帳走過去。

翠柳在外麵候著,隨時等著程若愚使喚,見她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壇子酒,還以是和眾兵士一起得的賞賜。

大咧咧地問是從哪裏領的,她也好去領一些,養養肚腸。

聽聞是給程若愚的,才惺惺地回正了身子,為自己沒機會得些好口福而失落。

甲寅秋想起了別的誰,遞了塊飴糖過去,翠柳的臉色便肉眼可見地好了一點。

她性子單純可愛,雖大大咧咧,卻沒什麼壞心思,不然程若愚也不會留下她。

隻是嘴太碎了些,也不知道如果真是哪天像說漏了玉墜子的事一樣,將別的不該說的話漏出去,她還能活多長。

出於心軟哄好了人,甲寅秋又出於自己被害死了的死心,幻想著翠柳因為口風不嚴而被杖斃,心情惡劣地好了很多。

軍帳裏麵,程若愚在很認真的看著炎梁兩國邊地的地形,聽見腳步聲,卻沒有轉過來,隻是冷冷地問著。

“不是叫你今天把東西送過來,怎麼是什麼重要事情耽擱?還是你覺得不重要才將事情拋在腦後?”

一如既往叫人膈應的陰陽怪氣,明明就是想問為什麼遲了,非要說出沒什麼威懾力,卻最討人煩的效果來。

看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和脖頸,想著腰間的毒針一擊斃命應該很容易。

但上麵還沒有命令下手殺人,她還不能解決這死貨,隻能按捺下來。

“嘉寧郡主吩咐,將給將軍的黃酒換成酔緣居的桂花釀,要給將軍一個驚喜。郡主言辭懇切,魚還身為奴婢。不好拒絕。但魚還知道將軍吩咐要避嫌,所以才糾結許久,請將軍責罰。”

程若愚這才轉過身來,本來臉色還不算臭,但是看到她手上的酒,馬上又多雲轉陰,說話更冷些。

“所以你還是自作主張,把這東西拿來了?”

語氣裏有幾分莫名其妙的疑問和憤憤,不知怎的,配上這陰陽怪氣的反問語氣,有些像滿腹嫉妒的怨婦。

不過自己的奴婢聽別人的話,這種不可置信,甲寅秋也能理解一些。

在他身邊太久,她清楚這家夥一定要說些誇獎才能糊弄。

在心中安慰自己這種忍辱負重的憋屈日子,隻是為了之後的長命百歲,甲寅秋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魚還隻是奴婢,無法反駁公主,卻也知道將軍喜愛酔緣居的桂花釀勝過黃酒。況將軍英明神武,一定有自己的決斷,魚還愚鈍,如何做得將軍的主。”

聽到還算滿意的答(馬)複(屁),程若愚麵色稍緩,接過了酒,打開了蓋子。

酒香溢出,鑽進甲寅秋的鼻子裏,卻聞出一絲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