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大兒媳婦抱著哭著的兒子好一陣,卻見李鳳壓根沒搭理她們娘倆的意思,便將石頭一推,石頭一個不防備撲倒在地,更加撒潑犯渾的大叫起來。

“哭什麼哭?沒看見你奶奶已經不疼你了?你餓著就餓著唄,有什麼好哭的。”劉滿秀指著地上的兒子罵道,說白了就是罵給李鳳聽。

可李鳳依然是不動聲色,隻是默默看著兩個孫女吃著手裏的窩頭。

這就是李鳳前身作為惡人的好處,即便李滿秀再多不滿,她也不敢跟李鳳發作。

於是李滿秀隻得把火氣發在江大郎身上,隻見她走到自己男人跟前,狠狠的掐了一把江大郎的腰,直掐的他哎呦一聲。

江大郎隻好硬著頭皮走出來,對著李鳳說,“娘,石頭他就是想吃個窩頭,你看你,你就算是要給兩個侄女和妹妹吃,也不能打石頭呀,石頭可是你的寶貝金孫呀,打壞了你也會心疼的不是?”

李鳳深知這個家變成這個模樣,很多程度都是前身教育所致。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李鳳更加明白,如果以後想帶著這一家子繼續走下去,單純說服教育肯定是沒用的,自己隻能比曾經更凶更惡,也隻有這樣才能最有效的把這一家子的價值觀和人生觀糾正過來。

於是李鳳隻是淡淡掃了大兒子一眼,便輕輕挑了挑眉毛,說道,“你不說話,我倒差點忘了跟你算賬了,你先把之前你弄那個和離書拿出來,讓我看看寫了點什麼鬼東西。”

江大郎渾身一抖,後悔自己剛才沒把和離書早點銷毀。

他隻能硬著頭皮說,“娘,你說什麼和離書啊?沒有這回事呀。肯定是您剛才昏迷的時候聽差了?”

李鳳嗤笑一聲,怪不得這麼大年紀還隻是個童生,這應變能力和智商,一年級的腦筋急轉彎估計都考不過。

從江大郎的眼神中,李鳳斷定那個和離書一定還在他的身上貼身帶著。

“老二,老三,從你們大哥身上給我把那份和離書搜出來。”

江三郎即刻聽話的將自家大哥按倒在地上,二郎則是一把將手伸進江大郎懷中摸索起來。

江大郎本身就是個讀書人,況且在家裏養尊處優慣了,哪是兩個弟弟的對手,死命掙紮了幾下,可卻紋絲未動。

江大郎滿臉通紅的對兩個兄弟怒斥道:“你們是不是傻?和離書又不是我一個人弄出來的,你們沒份嗎?”

江三郎手腳明顯一頓,大哥說的有理。

江二郎卻是狡黠一笑,低聲說了一句,“大哥,你難不成忘了嗎?娘她可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呀。”

如果換做以前的李鳳,多多少少有點耳聾,肯定是聽不清江二郎說什麼。

可是現在的李鳳,雖然還是有點耳聾,但不代表她不懂得唇語啊,隻一眼就知道江二郎說了些什麼?

李鳳並沒有當下戳破,隻是靜靜坐在那裏等待著。

江大郎眼珠子一轉,二郎這句話確實是提醒了他。

自己也是糊塗,怎麼把娘不識字這碼事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