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對方肯定會隱藏得很好,沒有真憑實據,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結合這兩個問題,淩寒忽然明白,所有問題的關鍵點就在那個華通公司的老板王強身上。隻要能找到他,撬開他的嘴,那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包括他為什麼要汙蔑齊鴻鵠,究竟是誰指使他這麼做,所有的環節就能串聯到一塊。
可是這顯然又是一個無解的命題。因為王強現在被嚴密看守起來,對方是絕對不會讓外人接觸到他的。其實不要說是他,即便強悍如房端午,現在也無法見到那個自己曾經很信任的手下,當麵問問他做這一切是為什麼。
淩寒不相信這個問題沒有另外的捷徑,他從資料裏找出關於王強的部分,資料很少,隻有寥寥幾百字,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講他的生平以及性格。關於他的家庭其中隻有幾句話,他一直都是孤身待在天津,家人都在外地,具體情況不詳。他的老婆名叫季冬梅,四十九歲,本身是天津人,隻不過和子女們生活在外地。幾個月前,她獨自回到天津,現在具體下落不明。
淩寒用紅筆在季冬梅三個字上劃了一個紅圈,隻要找到這個女人,那麼問題的突破口肯定便在這裏。因為如果是探親,她肯定會帶上王強的子女,既然隻是一個人來到天津,時間又這麼巧,那隻有一個解釋:王強已經猜到自己的下場,所以叫她過來安排一些後事!
淩寒知道憑自己的力量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陌生女人,這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他馬上找到薑倫。中年大叔根據他提供的信息,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動用了一切他能使用的關係,差點直接讓柳國器去某些特殊部門查詢。
三個小時的漫長等待之後,兩人終於等到了結果。
季冬梅還留在天津!
拿著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淩寒第一時間拿上挎包衝了出去,咬咬牙攔了一輛的士,跟司機說清地址後,便有些緊張地祈禱那個女人沒有離開。
半個小時後,的士停在了龍騰裏門外,這是一個修建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老舊小區,居住的大都是外地來天津打工的普通人。現在是下午四點多種,小區裏很安靜,偶有幾個老人在小區內散步,看到行色匆匆的淩寒也不會多加關注。
第三棟五樓二室,淩寒快速地爬上樓,來到這扇鐵門前,定定心神,沉穩有力地敲門。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半晌沒有人開門。淩寒不死心地繼續敲了幾下,門內依然沒有反應。
當他快要放棄離開的時候,鐵門猛然被人打開,露出一張平和慈善的臉龐。
淩寒看著這個年近五十的女人,滿臉詫異。
季冬梅確實沒走,她望著麵前的年輕人,摸著頭想了半天,終於從記憶裏拉出關於這個小男生的回憶,不由得驚訝道:“怎麼是你?”
“阿姨,是我。”雖然無法想到,淩寒還是點點頭,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男孩。
他當然無法預料,當天自己坐火車來到天津時,旁邊坐的那個熱情阿姨居然就是季冬梅,更無法料到自己會因為這樣一件大事再次找到她。
世事奇妙,果真是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