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麼回事?”克拉芭特爾很不習慣自己的手變成爪子,他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這樣還變得回去不?按理說這種變化不是應該很疼才對?”
管家自然不知道,因為前所未有的兩隻吃了白虎果實的惡魔手套(因為右手大拇指斷了)帶在同一隻手上的緣故,彼此疊加以及覺醒帶來的力量,使得整個惡魔手套和他的左手幾乎是融合在了一起,這便是剛剛那劇痛的緣故。
“嗯,變成原狀吧。”克拉芭特爾念叨著,他覺得既然是心念一動便產生了,那麼再動一下是不是可以縮回去呢?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隻爪子變不回去了...變不回去了...
他這才注意到深淵裏小心翼翼探出眼睛的巨型海王類,克拉芭特爾一驚,左手黑爪揚起,劈裏劈裏的漆黑火焰纏繞在利爪之間,又似是黑煙,使得空氣變得模糊起來。
而海妖見狀,卻把頭刷的一下縮到深淵下麵了,良久才又小心的探出一隻眼睛。
克拉芭特爾愣了愣,又是猛地一甩左手黑爪,海妖再一次將眼睛躲藏到深淵之下,然後又緩緩露出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不遠處那個男人,那個左手充滿了上位威壓的男人。
它依稀記得許多年前,也曾經有這麼一個人類站在那裏,和自己交談,甚至與自己講故事,它能聽明白那個人類說的每一個字,然而故事卻不怎麼明白,隻是那個人類眼睛裏落下了水珠。
後來等那個男人再次回來的時候,他隻剩下了一隻右手,還在流著血。他希望自己能夠守住這裏,一直等到有人來繼承,而那隻充滿了上位威壓的殘缺利爪被安置在了這片土地中央。日夜流淌的血液,充滿了戾氣,但它承諾了那個男人一定會等到繼承人,它就不會離開,何況血液裏的上位威壓也迫使它無法逃離這裏。
那個男人的屍骨已經變成了灰燼,被風吹散了,唯獨殘缺的利爪流著血,靜靜插在這永不見光的土地上,在這巨人的花園深處,等待著繼承者。
海王類的生命是極其漫長的,尤其是它這樣的巨型海妖,它的智慧也許隻有人類幼童的程度,但它這些年卻始終沒有離開,或許是懷念著那個男人所說的它無法理解的故事,又或是那個男人是第一個可以和它交流的人類。
巨型海妖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所以它無法知道自己是等了一百年、兩百年還是多久,隻是連它也覺得好長好長,終於這一日,它感受到了不遠處繼承者的吸引,感受到了殘缺利爪的意誌。
然後,便是克拉芭特爾繼承了白虎果實惡魔武器,站在它麵前,用手嚐試著撫摸它的觸手,隻是這個人類為什麼不會和它說話,和它講故事?
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類是繼承人,是它要守護的人類。
克拉芭特爾眼裏,巨型海妖終於露出了船舶大小的雙眼,眼眶裏,巨型的水球“普拉普拉”的墜落,然後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