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翠站在書院旁的一顆大樹下等候書院散學,不一會書院內突然暗了許多,緊接著接二連三地走出來一批書生,他們被著背簍挎著布袋,或拿著本書搖頭晃腦地默默念叨著。
依翠走了過去,叫住了其兩個正津津樂道地論學的書生。當我看清這兩人的模樣時竟大吃一驚!其那個身材稍高,斯秀氣的書生我怎麼看都覺得眼熟,我認識他!一定在哪見過,可在哪兒呢?我記不得了。
後來我幾經波折,終於把紛亂的思緒全都集到了我來到這兒所做的第一個夢上,對,在夢裏!就是那個和朱明卓稱兄道弟的人。徐大小姐或而稱他為劉公,或而又叫他莊同,他多半他就叫劉莊同吧,一定就是他了。但夢畢竟是夢,有些事永遠也想不明白,比如他怎麼會和朱明卓扯上關係。
依翠和他聊了一會兒,隻見劉莊同臉色一沉,又心急如焚的問了依翠一些問題,因為咱們離他們有段距離,所以聽不清楚。
譚四說:“咱就不能站近一點去聽?反正他們也看不見,這樣站著難受不?”
我白了他一眼,反感地說:“要去你去,我沒這嗜好。”
譚四臉色陡變,深感委屈地問:“你這話啥意思?你把話說清楚點,啥叫你沒這嗜好?好像我就天生喜歡偷窺別人**一樣!”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啊,我啥也沒說。”我無意和他耍嘴皮,眼睛隻緊緊地盯著依翠等三人,我發現一個情況,站在劉莊同身邊的那個目光遊移的書生總是色迷迷地盯著依翠,眼光總在依翠的臉和胸處飄來蕩去。
不一會兒,依翠就告辭了劉莊同一個人先走了。那個滑頭書生和劉莊同辭行後,竟悄悄尾隨依翠而去。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就像在放電影一樣,迷迷糊糊,懸念迭出。我們又跟隨此二人沿著原來的路走,當走到街道轉角處,依翠突然停住了腳步,猛地轉過身來。
那個鬼鬼祟祟的書生見依翠突然轉身,也本能地跟著背過身去。依翠笑了笑,一扭一擺向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咯咯”地笑著問:“喂,你幹嗎跟著我呀?”
她的聲音又細又長,像抹了蜜似的,又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誘惑,惹得人心癢癢的。
那書生窘迫地轉過身,被迫和她麵對麵:“我…我…”他滿臉緋紅,剛一抬頭卻又垂了下去,不敢去觸碰依翠帶點的雙眸。
此時大街上空無一人,依翠纖細的手輕輕地劃過這個白麵書生的臉,潔白的月光傾斜而下將他倆的影拖了老長老長…
這個小白臉像是被依翠下了謎葯,跟著依翠一步一步拐進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小巷。依翠突然把這小按在牆上,手緩緩從他臉上劃下直至胸口,她指尖一挑,書生的外衣倏地滑了下來。依翠微微頷首,兩腮緋紅,騒容已露。她主動一層層脫掉了衣衫,那書生書生瞪大雙眼怔怔地望著麵前這個萬般柔情,矯情嫵媚的女人,渾身打顫,心“怦怦”地狂跳不止。
當依翠脫下她最後一層內衣的一刹那,皎潔的月亮也耐不住寂寞,衝破層層雲障,由上至下,將它那明亮雪白的目光投射到依翠玲瓏有致、細膩如脂的玉體上。此時此刻,隻要是男人,看到眼前這一幕思緒都會旁逸斜出,脫離正規!
我感覺譚四捏住我胳膊的手越來越用力,呆滯的目光緊盯著人家不放。
書生的臉更白了,白得就像一具僵屍!依翠慢慢把嘴靠近書生的臉,此時的他早已想入非非,逍遙快活得很呢!
“別看啦!”譚四突然一把拉我出來,隨即小巷裏傳出一聲聲心蕩神馳、激性烈欲的呻吟…
溜圓的月亮窘得更白了,又無生無息地躲回了雲層。接踵而至的黑暗恰好為這種神秘躁動不安的氣氛做了最好的掩護,讓這對不安分的男女更加恣意妄為,暢遊在無邊無際的樂海裏…
依翠赤身****緩緩披上外套,側過頭看向身後吊兒郎當,衣衫不整的書生,問:“今晚快樂嗎?”
書生向她走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腰,將下巴壓在依翠柔軟的肩上,閉上雙眼嗅著她渾身的芬芳:“今晚不回去行嗎?”
依翠嗔怪道:“看你急的,隻要你肯幫我做件事,咱們的好日還在後頭呢!其實,幫我也等於是幫你自己。”
書生暈乎乎地點頭答應了。
依翠冷冷一笑,雙眸再度泛起怨恨的神色:“我要你明天申時到徐府後門等候徐家少爺遛馬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要把這張絲絹交給他!”說著,她轉身將那張芙蓉絲巾遞給書生。
書生接過絲絹不解地問:“叫我把這個交給徐大少爺幹什麼?”
依翠輕輕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頭靠近些,然後把嘴湊到他耳旁:“到時候,你就這麼說…”
他們在暗巷裏切切私語,咱們正想靠近些,卻沒能趕得上。依翠突然一把推開書生,叮囑道:“記清楚了嗎?這要這事一成,我們下半輩就有靠了,再不用看別人的眼色過日!”
書生有些猶豫不決,好像很為難。依翠一把托起書生的下巴,強硬地說:“你得想清楚,你已經無路可選了!這是我們,也是你唯一的出路!”
“可,可是我這麼做會不會太對不起莊同兄了?”書生反問道。
依翠怒斥道:“呸!窮書生不狼窮書生,沒一個有骨氣的!劉莊同何德何能,能讓我家小姐看上?你如果不這麼做,就等著一輩死在窮人堆裏吧!看著劉莊同和小姐喜結連理,看著他們兒孫滿堂,到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啥也沒有的窮光蛋!你自己想想清楚!”
書生被威懾住了,最後他下定決心一咬牙:“對!我是我,他是他,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姓劉的論學識論采,啥也比不上我,可為啥偏偏會被總督大人的千金看上?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依翠煽風點火地慫恿道:“你懂得這個道理最好。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明天咱們就依計行事,切勿善作主張!嗯?”
書生堅定地點了點頭便和依翠分道揚鑣各自回去了。我正要跟隨依翠回去,卻被譚四一把拉著朝反方向跑:“跟哪邊?應該跟著這書生才對!苯!”
“為啥?跟那個書生有啥用?”我不解地問。